陈仇名面上喜气洋洋,心中倒是有些难过,俄然一下子产生了那么多事,贰心乱如麻,一时有些捋不开。
……
为首的乃一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他俯视台下世人,缓缓开口道:“这几日是向来定下的择贤日,端方同往年一样,凡二十岁以下的人都可报名。”
洪老说道:“你既要入我门修道,那你可知何为‘道’?”
“那你如何晓得我是真睡,还是假睡?”
他不由摆着一张臭脸回房,房里有个侍女,四肢娇弱,脸上也没有甚么赤色,有如弱柳扶风,恰是当年与陈仇一同幸存下来的送信侍女彩儿。
王山说道:“无妨,神机门以后,有崇山派,崇山派以后,有通天阁,总会选上的。”
仿佛是又想起了一年前的悲伤事,她低声道:“彩儿又有甚么资格安抚少爷呢?老爷和夫人生前待彩儿不薄,却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眼泪便开端打转了。
又过掉一个资质平平的人,洪老打了个呵欠,便看到陈仇缓缓走来。
陈仇说道:“阳派之风,是一个光亮,一个正大,长辈昔日里虽被称为八害,却从未做那凶险暴虐之事,到酒楼里拿酒,是光亮正大地拿;经验看不过眼之辈,是明下战书择个谷旦,光亮正大地打;调戏女子是街上光亮正大地调戏;就连看人家女人沐浴,亦是光亮正大地看,难道秉阳派之风,做阳派之事?”
彩儿这才关门熄灯,蹑手蹑脚地上床去,她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但感觉陈仇将被子盖到了她身上,确切很暖。
洪老又说道:“陈仇小子,我再考你一题。”
陈仇暗道:这神机门人气也忒低了些,也罢,我自知资质不佳,还是不要挑三拣四的好。
彩儿仓猝擦干陈仇的脚,端着水盆走出去,待她返来,陈仇已躺在床上。
日上三竿,台上已有很多神机门的人,这一众身着藏青色白边纹的道袍,头戴一尺高的镶金头冠,腰缠镶着金边白玉的方纹腰带,悬着的,是一枚枚意味品级分别的白玉佩,上书二字: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