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抓他们，莫非由着他们在凉城肇事？”孙晋元有些不欢畅，“再说了，是谁让张至美进了户部，得以盗取官票印版？哼，若不是有人秉公在先，岂会有明天的费事？下官又岂会被人丁口声声骂做‘狗官’？”
“进宫来找程亦风？”竣熙嗤笑一声，“程亦风本身的府邸都被人包抄了，要守备军和凉城府替他得救呢。说不定你家门前也有人肇事，你不晓得罢了……”俄然重视到臧天任额角肿了个大包，不由奇道：“咦，你的额头如何了？莫非是被暴民打了？”
到了乾清宫内里，便见臧天任垂首而立，神采凝重。竣熙本已走过他面前了，又忍不住转头瞥了他一眼：“你有甚么事情启奏？”
竣熙喘着粗气，明显非常气愤：“你们觉得全都跪下了，我就放过你们？哼，你们有罪没罪，等案子结了就晓得了——这案子不要发刑部审。免得你们这些有罪的人官官相护！我亲身审，把獬豸殿的监察御史十足给我叫来——凉城府里统统物证也给我搬到獬豸殿去。叫禁军领受凉城府大牢！”
“这是西瑶前任太师牟希来的印记。”孙晋元道，“瑞麦就是‘来牟’。牟太师被孝文太后发配边陲，心有不甘，想要东山复兴。他的女后代婿，也就是此次盗取官票印版的张至美佳耦，多方驰驱，乃至曾经去到樾国，求玉旈云脱手援救。玉旈云不肯，他们便又来到楚国，想借我楚国之力，助牟希来斗赢孝文太后。而这万山行、宏运转，都是牟希来向日的翅膀，为了救援他，不择手腕——手札中也写得明白，牟希来让他们筹措银两，只怕是想要招兵买马呢！”
实在蓼汀苑在芒种节的大火中损毁并不太严峻——放火的宫女只不过是想烧死凤凰儿,以是单在一到处所燃烧。那天风势不大，火苗还未涉及相邻的房舍，就已经被毁灭了。不过蓼汀苑主殿被毁，竣熙更视之为悲伤地,决定弃置不消,是以也没有停止修复工程。成了诺大皇宫中的一片荒场，仿佛是一幅绣品中被烧出的一个洞。
白羽音点头：“实在此事干系到康王府……不过……”孙晋元俄然“破获”悬案，无疑打乱了康王府的打算。他们下一步会如何做呢？
不知如何应对，白羽音咬着嘴唇。
甚么米商抗捐，白羽音想，底子就是康王府的苦肉计。假官票一案，康王府固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背后推波助澜，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活动”岂是崔抱月能够设想？更加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她叹了口气，道：“也算是吧——实在公孙先生已经推测了，还警告了程亦风，只不过这书白痴不信。要不是明天孙晋元找到了新证据，只怕已经大事不妙。”
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随便答复。程亦风方要开口，却被白少群抢了先。“启禀万岁，”他道，“依臣所知，这些只不过是谎言罢了。只因假官票风波，很多凉城商家接受丧失，克日城中戒严，他们不知朝廷侦办此案有何停顿，又不知几时才气开市停业，心中烦躁，是以去官府探听动静。外人不知就里，以讹传讹，就成了围攻官府，殴打官员。”
元酆帝摸摸下巴：“果然？程爱卿，你全权措置假官票的案子——白爱卿说的是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