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宴会的花厅,翠竹掩映当中,自有鸟语啁啾,一派世外桃源之感。及进了门,见座中客人也一例宽袍广袖,没有一个穿戴官服的,底子看不出何人是何人。
“可不是?”老头道,“武的闹不成,文的也闹不成,只求两位大人替我们做主了!”
顾长风道:“却有这类事情?你们如何也不联名告他一状?”
顾长风道:“白叟家不必担忧,这件事老朽同石将军必然不会坐视。不过,要分两端来计议,只恐还是要费事白叟家的――烦请您先载我们到……唉,我原是要去大梵刹拜访苦智大师,现在也见不到了,就带我们回城西的旧营吧。”
“大人啊!”那老儿勒住了牲口,“扑通”一下滚落在地,“咚咚咚”地磕开端来,“大人如果能治了蝗虫,就是咱安平百姓的再生父母,我们要修座生祠,每天祭拜您!”
但是踏进门槛去,他即傻了眼:内院杂草丛生,到处破砖残瓦,底子没法居住。再来到馆后所谓“旧营”一看,除了断壁颓垣以外,只要一些草棚罢了,固然气候阴沉无雨,但在此安营和露宿城外全无别离。
兵士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无事理,可还是有些不平。石梦泉便又道:“即便要找康申亭计帐,也要等大师都养足了精力。我们把这里的外务清算好了,美美地睡上一觉,再好好地吃上一顿,然后把康申亭请到我们的地头上来,先气他一气,再狠狠整治。”
梁冉不动声色:“石将军请――”
“岂有此理!”顾长风拍案而起,“难怪南边七郡年年罹难还年年报歉收,姓康的这个狗官,实在可爱!石将军,我们这就去找他!”
如此一想,他即朝顾长风的背影行了个礼,退出房来。
石梦泉不及答复,顾长风却从他的小骡车里走下来,四下里一望,笑道:“好,好,起码有个落脚的处所。石将军,顾某困了,先去睡一觉,明日一早再来商讨治蝗方略。”说罢一拱手,自背着他那独一的承担停止馆去了。
石梦泉皱了皱眉头:这愉郡主说话的语气很不和睦。“回郡主的话,末将石梦泉,护送户部顾侍郎前来南边七郡治蝗,所奉并非玉将军军令。”
石梦泉眉头舒展:“粮食究竟在那边,可有人晓得?”
老头听言,惊得鞭子也差点儿落了地,窜改身子要将车内的二人看个清楚――石梦泉见那尽是沧桑的脸上浑浊的眼中仿佛有泪要流下来。“大人――大人是来治蝗的?”
“都是那康申亭拦住了不让报。”有个兵士的话语里带着哭腔,“小人就是安平本地人,方才想回家找我娘讨些粮食来,谁料我娘说,底子就没有多余的吃食。每年粮食一收上来,就全数被收买卖为官粮,乡间处所每户按人头留下口粮,城里就按人头买。康申亭为了虚报事迹,饿死百姓无数!”
两人又絮絮地谈了一刻,天已明白了,腹中不免都饥饿起来。正巧看派出去采买粮食的兵士也返来了,石梦泉即立即命他们过来。
“等等!”愉郡主一步抢到他的跟前,瞪圆了眼睛打量他,却不说话。
石梦泉未料她劈面也能出言欺侮,微愕了愕,却不能发作,垂首不语。
半晌,顾长风道:“那么康大人本年又筹算如何应对?再要征尽百姓口粮,恐怕官逼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