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太明天穿戴件宝蓝色各处金褙子,领口袖口都绣着彩色的葫芦纹,寄意多子多孙。发髻上带着全套的翡翠头面,繁华中透着雍容。
老太太笑着谦善,“二嫂过奖了,她哪有那么好?”
夏季肃杀,也没甚么气候之分了,北边的院子里落着薄薄的雪,南边的池水上结着薄薄的冰,俱是一片白茫茫。
老太太天然承诺了,还叮咛留在府里的晓燕好生照顾。
现在碰倒亲热的二老太太,各路亲戚想起当年大老太太的趾高气扬,捧二老太太的同时,总要成心偶然地踩大老太太两脚,谁不说小二房有情有义,比长房当家时更好。
老太太持续谦善,“二嫂错爱。”
不过没时候喝茶歇息了,一行人直接去了位于江浦老宅东北角的祠堂。
秀荪在一旁赞叹,小二房公然会做人,当年长房当家,传闻老是把架子端得高高的,仿佛这些人都是要饭的。
而大老太太守寡多年,儿子也去了,不好穿艳色的衣裳,金饰也从简,再加上灰败的面色,坐在二老太太中间,就像个仆妇。
酒过三巡,北厅那边男人行起了酒令,一屋子都是读书人,弄法非常高雅,待有好的诗句,还命小厮呈上文房四宝,记录下来。
二老太太夸完了儿孙,又开端夸家里的女孩子,作为家里有最多女孩的一房,老四房被提到很多次。
世人乘着酒兴,一起舞文弄墨,这边女眷听了,也非常可乐。
统统都很普通,秀荪小口小口啜着特地给她们这些女孩子调的果酒,听着秀芊和秀芸说悄悄话。
秀荪这边却听得毛骨悚然,二老太爷这是想拿她去换甚么?
阮德纮是秀荪母家的表哥,老太太如此体贴,也是对阮家的尊敬,秀荪感激道,“已经叮咛婆子筹办了,另有我估摸着表舅大年月朔应当想吃饺子,也命人筹办了。”
想到这里,秀荪心中有些惭愧,身为庶子,在家天然不如嫡子举足轻重,现在被父亲一纸手札留在浦口,回不得家与他姨娘团聚,她这个表妹还对人家爱答不睬的,实在是不该该。
普通到了这里,两边都很给面子,一个夸奖,一个推让,拉拉扯扯两个回合就够了,事不过三嘛。
申妈妈来回禀,道十三少爷睡得正香。
秀荪团团的圆脸暴露灵巧的浅笑,趁便瞥见圆桌劈面的秀芷面带红晕,而秀莞如平常普通,不屑地撇了撇嘴。
如此,老太太带着几个孙女上了马车,一行去了江浦老宅。
马车不紧不慢到了垂花门前才停了下来,三太太吉氏带着婆子丫环等在门前,时候方才好。
也是,他常日里住在江浦老宅是客人,本年阮家娘舅考虑到老四房没有男丁,就让次子也别回家了,留在佛手湖别院帮手,是以阮德纮多次和褚秀苡来到佛手湖别院。
她看了看身边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姐,横看竖看也应当是这两个姐姐更值钱吧。(未完待续。)
两边玻璃隔扇一关,点上熏笼,南北两厅都暖意融融的,族中的男人和女眷分南北两边坐着,既隔开了,又能相互听到声响。
阮德纮则表示有学问上的题目想就教陈叙,就不跟着去江浦老宅了。
隔扇那边笑声暂歇,二老太太举杯敬了几个妯娌,举手投足,一派仆人的做派,大老太太坐在中间,就有些面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