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没甚么,老爷子棺木停放在哪儿,过门是客,我去上柱香吧。”
我目光闪动,转头看向那三枚彻骨钉,每一根钉子都有三寸长,大要披发一股淡淡的腥气,靠近了一闻,是蛇毒。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许老板,他正在缠孝布,我上前问道,“老许,你回村路上有没有碰到奇特的人?”
许老板苦着脸说,“我返来的时候太晚,老爹已经入殓了,不便利再……”
我喃喃道,“正凡人身后的戾气不成能这么重,只能是非命的凶魂才有这么强的戾气,看来许家老爷子的死因非常蹊跷,多数是遭了别人的毒手,才会心有不甘,化作凶魂。”
我取出一块手帕,将三枚彻骨钉抓起来,骨钉两端锋利,尖端部分刻有符纹,闪动着黑铁一样的幽冷光彩,居高一看,在光照下能反光,想必是浸泡在蛇毒中淬炼好久。
忙完法事已经是夜里十点摆布,看热烈的村民们垂垂散场,灵堂冷僻很多,我见许老板还跪在这里,咳嗽一声说,“老许,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老头笑吟吟地指着进村的路说,“归去了,归去了……我刚瞥见他回家奔丧呢。”
这老头昂首看我一眼,左眼浑浊,死鱼眼,仿佛一颗半透明玻璃球,咳嗽两声道,“是啊,你找老许家有事?”
乡村办丧事很热烈,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赶来购置灵堂,跨进灵堂,先是一阵吹唢呐的声音,有村民放起了鞭炮,在地上撒纸钱。
这老头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不太安闲,告了声罪,快步走向老许家,路上越走越感觉奇特,俄然停下脚步愣了一下,下认识的转头,发明村口那荒坝上空缺一片,老头不见了,黄狗也不在。
莫非刚才躲在树林中暗害我的人是他?
村民“哦”了一声,加快脚步带我去了许老板家。
有人做法事,我只好退到内里等,瞥见许老板领着妻儿长幼跪在堂前,也不美意义去打搅,实在这法事办不办都无所谓,许家老爷子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大罗金仙也超度不了。
村前院坝上趴着一条正在晒太阳的黄狗,慵懒地打哈欠,有生人靠近也不见它叫两声,黄狗身边坐着一个正在抽旱烟的老头,脑门光秃秃的,瞎了一只眼睛,正把脚搭在竹凳上乘凉。
我眉头暗皱,刚好村口有个挑着担子的村民路过,我拦住这村民说,“老乡,探听一下,你们村有没有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头?”
想不到第一天下山,竟然会碰到这么凶险的敌手。
我感受好笑,此人全无气度可言,做法事前竟然惦记取早点散场打牌,的确是笑死人了,也就是个乱来乡民混口饭吃的骗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