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不是扯蛋嘛,我专业是干吗的?死人骨头我见多了,既然是死人骨头,如何能长到活人身上。
“甚么?!”瞎子的反应竟然比我还要激烈。
我让他说重点。
“嘿嘿,这但是好东西,平凡人可吃不着。”
野郎中一把抓住我的手,用他右手短了一截的食指蘸了点唾沫,在我手内心快速的画着甚么。行动神态就和在莲塘镇抓鬼鲶时一模一样。
这会儿他酒喝多了,竟然暴露了鬼脸,并且这还是在钟馗神像前……
山里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这类鬼气候又寒又潮,在屋里围着炭炉喝酒吃肉,再津润不过了。
我嘴糙的很,向来都是有甚么吃甚么,可这会儿忍不住深思,这是啥蘑菇啊,如何就这么好吃呢。
正想着,就发明野郎中和老驴都笑吟吟的看着我,眼里都带着一种戏谑的意味。
“我说出来,你可别惊骇。这东西别的处所没有,它就专门长在坟头背面。”
这么说吧,你觉得你和季雅云是进了坟包里;究竟是,你昨晚不知不觉已经进了别人家,只不过不是活人住的处所,而是阴宅。
瞎子靠近我,抬高了声音说:
不过红焖野猪肉味道稠密,和这酒倒是绝配。
我连阴骨是甚么都不晓得,哪晓得我身上有没有阴骨。
我把碗底的酒喝干,刚要去拿饼子,俄然间我就瞥见,野郎中的脸有点不对劲。
“不但是坟头,还必须是百年以上的老坟,坟里的主儿还必须得是非命的、冤死的;坟主死的越冤、死的越惨,长出来的毛灵芝就越肥实。锅里这些是我在老坟头采的,味道也就普通,如果能找着长在棺材板上的毛灵芝,那味道才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呢。”
“你还是没分清一个观点,你觉得我们帮人看风水,选阴宅,到最后死者葬下去,就只在一个坟包里待着?你这阴倌算是白当了,你到现在都没弄清,人有人的天下,鬼有鬼的地界。
我说:“甭管哪儿长的它也是蘑菇,好吃就行。”
我身子一震,忙说请老先生指导迷津。
我听的目瞪口呆,想到分开病房前老何暴露的那抹诡笑,内心更加的森然。
我更含混了,要说是灵芝,刚下锅那会儿还真有点像,可毛灵芝又是甚么东西?
我正想的入迷,冷不丁听人沉声一说,不由吓得一激灵。
“刚才你们吃的,的确是毛灵芝,那东西确切是长在老坟头或者老棺材上,吃了也没坏处。可毛灵芝另有一个名字,叫做鬼灵芝。因为……只要鬼才气把它采下来!”
我吓了一跳,坟头上长的东西,那咋能吃啊?
他真的是野郎中,可他为甚么不认得我呢?
“嘶……”
“你身上比平凡人多了一块骨头,多了一块阴骨!”
他的右半边脸没甚么窜改,左边的脸却变得暗淡起来,两边的脸一比较,左边较着比右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