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用心的。
而谢芷若因为蒋氏要将她带去扬州,养在身边的事,正闹脾气。
杭太医点点头,走到了谢姝宁跟前。
一旁早早候着的丫环便递了个手炉上前给杭太医捂着,等手上的寒气散了,他才细心检察起谢姝宁的伤势来。
趁着杭太医为谢姝宁敷药的工夫,大太太走近了谢芷若,笑着道:“我们家六女人常日里最是灵巧听话不过,本日怎哭得这般悲伤?你也是不谨慎罢了,你六叔不会怪你的,快止了泪吧。”说完,她俄然又面向了蒋氏,叹口气道,“三弟妹,我知你这些日子心中不好受,可……”
“口儿不深,敷几日药,比及时候痂落了再抹几次玉容膏,不会留下疤痕的。”杭太医细细看了,才直起腰面向长房老太爷跟老太太笑隧道。
“八蜜斯?”杭太医除了常日里给谢家几位主子诊脉,便不等闲在外走动,现在并不晓得宋氏几人入府的事,听到紫苏的话,不由愣了愣,“八蜜斯是……”
大雪来势汹汹,梅花坞前庭的青石空中上未几时便又重新积起了白茫茫的雪。只看着,也叫人感觉冷得很。屋内的氛围亦如是,冷得叫人想要颤抖抖。一阵鸦雀无声,沉寂地几近听得见外头簌簌的落雪声。丫环婆子立在门口檐下,一个个的连大气也不敢出。这接二连三地冷了场,换了谁也没法次次都将其给暖起来。
正想着,她便听到本来已经停歇了肝火的长房老太太蓦地又呵叱了蒋氏一句,“这都哭成甚么模样了,还不快带下去净面!”
长房老太太的性子算是驯良的,平日里鲜少起火,可方才那一句脱口便砸在了蒋氏面上。
紫苏讪讪,仓猝解释:“杭太医,不是六蜜斯伤着了,是八蜜斯。”
见他语气平静,世人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蒋氏,本来无措的神情顿时消逝,只余了淡淡难堪,耐下性子哄起了谢芷若:“好了好了,你八mm都没哭,你倒是哭甚么?擦了泪,去给你六叔跟八mm道个歉。”
长房的世人闻言,皆唬了一跳,只感觉不明以是。
谢芷若却不睬,只兀自哭个不休。
“都愣着做甚么?”长房老太太呵叱完了,喘一口气,面色都雅了些,“还不快令人请大夫去!”
正巧,如果她没有算错日子,现在恰是长房老太太对蒋氏心胸不满的时候。
不知何时,本来已经停了的雪又重新下了起来。
“娘亲……”
随即,屋子里便响起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