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有力扶额：“您如何就这么不待见我？”
谢姝宁抱着他，好久都不敢松开。
他或许，只是见不得肃方帝这般不成模样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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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里，已有些凉意。
“嗯……”她低低应一声，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长叹口气，“好久未曾做过这般吓人的梦，一时候倒回不过神来。”
她一动，才觉身上冰冷凉，蓦地打个寒噤。燕淮便拽着被子往她身上盖，一面将她又拥回了怀里，轻声问：“复苏了没？”
燕淮眉头微微一蹙，旋即伸展开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内心有甚么放不下的事？”
谈及闲事，在场诸人便都敛了心神。燕淮将纪鋆的事，拣了要紧关头的说了。
谢姝宁忙摆摆手，“您如何又想差了！”
单听纪鋆的话，这一次世人的目标，竟是这般分歧跟明白。
“真是魇着了？”汪仁看她两眼，又去高低打量燕淮，“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想信。”燕淮颊边笑意更加微小不显，“可我的确不信赖这话。”
思忖中，她俄然听到燕淮说：“七师兄彻夜谈及了太子殿下。”
汪仁尚不过三十余，未及不惑。可他已历经三朝，见过数次帝位更迭，乃至于此中另有他推波助澜动的手脚。内廷的人手在重重宫闱内，更是根深蒂固。比禁卫军还要堪用。
很久，燕淮道：“先睡吧，明日见了印公再议。”
谢姝宁听着，眸光微闪，“你不信赖。”
“当娘的心机，老是想得不一样些。”汪仁也不知是想到了甚么，面露欣然，“舒砚那边的事，忙得如何了？”
但是方才，她却做了个梦中梦。先是周身乌黑不见前程，像只无头苍蝇四周乱跑，好轻易觉得本身醒来了见着燕淮，哪知却见他浑身浴血，蓦地惊醒，盗汗涔涔湿透衣衫。
但每小我真正的目标倒是不尽不异。世上不但黑与白。另有大片的灰。也许，纪鋆的话，不满是谎话，可他始终没有对燕淮说实话。
燕淮便笑了笑，只是笑容不似平常，模糊约约带了两分苦涩。
翌日凌晨，谢姝宁跟燕淮便去了东厂。
汪仁听完，忽而一笑，“你信？”
她平白无端做了这么个梦，如何能安下心来。
说来也是景况大不不异了。肃方帝昔年还是他的端王爷，庆隆帝日渐老迈之时，他的身子状况也垂垂变得不大好。但当时毫分歧于本日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只是病了，病得越来越短长。但坊间一向都有传言，昔年端王爷会变成那样，乃是因为燕淮对其暗下了杀手。
现在想来，莫非是因为燕淮跟纪鋆是旧识？
谢姝宁闷声不吭地测度着，视野落在燕淮身上，眼神却游离了起来。
俩人打着哑谜，谢姝宁却听明白了。
“甚么梦哭成如许？”汪仁皱眉。“得亏只是我瞧见了，如果换做你娘，不得心疼坏了。”
汪仁才方才起家，穿戴便服在吃茶，比及小六领着他二人出去。他只看一眼便将手中茶杯顿在了黑漆茶几上，板着脸问：“眼睛如何肿成如许？”
“信不信都不打紧不是吗？”燕淮翘了翘嘴角，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