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轻嗤一声。“谁怕你抨击了?你如果想抨击,大可像我方才那般,真刀真枪的大打一架,又何必行那等藏头露尾的事?另有,我就不信,你会真信了东府放出来的流言!”
顾伽罗缓慢的丢开右手握着的皮鞭,双手拉住椅搭的两端,借着齐谨之跟脖子上的‘绳索’较量的当儿,她右腿用力踹向齐谨之的膝盖窝。
顾伽罗勾了勾唇角。轻声道:“晓得甚么?晓得你堂堂齐大爷、世人赞美的少年俊彦。却曾经像个宵小普通,偷偷摸摸的混入岳家,诡计将睡梦中的老婆掐死?”
虽上了疆场,但他毕竟只要二十岁,心机本质远没有那些积年老将们倔强。惶恐之下,他本能的想要挣扎。
齐谨之自幼习武,又是真正上过疆场、手上沾过血的少将军,反应才气和手上的工夫都不弱。
顾伽罗报了仇,表情大好,不肯跟齐谨之多说废话,拍了鼓掌,语气欢愉的说道:“好了,这下子我们扯平了!”
齐谨之又累又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左躲右闪,他数次都想劈手躲下那可爱的鞭子。只可惜顾伽罗这些日子的联络也不是白练的,短短的乌金小皮鞭仿佛活了似的,玩皮的底子让人抓不住。
这会子。他只想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踏结结实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说罢,底子不管曲妈妈作何反应,顾伽罗便起家进了西次间,直接将曲妈妈一小我晾在了外头。
说罢,她还亲身迎到了外间,客气中带着几分尊敬,冲着曲妈妈悄悄点头,权作施礼:“妈妈来了,但是母亲有甚么叮咛?”
齐谨之却笑了,反手握住曲妈妈的手。扶她往罗汉床上坐,嘴里道:“妈妈不消担忧,我很好,就是急着回家。赶路的时候短促了些,以是显得有些疲惫,实在我的身材很好。”
“大爷呢?”曲妈妈打量的目光落在了西次间的房门上,大要上固然像个仆妇,但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恭敬。
好,就是它了!
齐谨之被椅子绊了一下,原就有些不稳,脖子上俄然被套上了‘绳索’,心中不免有些惶恐。
顾伽罗手腕转动,一条尺余长的短鞭如灵蛇般在半空中游走,鞭梢直指齐谨之的脖颈。
说到一半。在顾伽罗别有深意的笑容中,他直接将剩下的话咽下去了。因为他发明,本身越解释越丢脸,事情已经做下。还不如坦开阔荡的承认,没得让个女人笑话。
曲妈妈方才几乎被夏蝉两个挤了个踉跄,内心正气着,忽听到顾伽罗的话,对上顾伽罗含笑的眸子,她蓦地发觉,这顾氏仿佛真的变了,变得比畴昔难缠多了。
一条鞭子在狭小的房间里高低飞舞,鞭梢时不时的在氛围中收回啪啪啪的脆响。
内心窝火,曲妈妈却暗中咬牙:顾氏,你别对劲,你跟杨家的那些破事老婆子都看在了眼底,你且等着,我、我定会让你都雅!
“……呼”齐谨之长长舒了口气,脖子上的桎梏挪开了,他的呼吸也顺畅了,摊手摊脚的躺在了地上。
“妈妈,这几个月家里可还好?”忙了这小半日,齐谨之终究想起了闲事,缓声问道。
齐谨之神采乌青,二十多天来。他和父亲一起奔驰往京里赶。又是冰冷、又是长途驰驱,身材早就疲惫得紧。
顾家以武传家,前朝末年,义兵纷繁而起,顾家老祖宗一杆大枪驰骋疆场,闯下了‘顾家枪’的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