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之接过茶碗,呷了一口,笑道:“我倒是想请来着,但估计没人敢来。”
“阿罗说的是,他确切让我刮目相看了。”齐谨之当真的说道,内心也悄悄升起了警悟。
乌撒有六大师族,有世居此地的汉人,也有下山归流的山民。
齐谨之当真的说着,“此次我下乡带上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守县衙,刘虎等十一人也留下来。”
顾伽罗给紫薇使了个眼色,紫薇会心的退了下去。
可任谁也想不到,马仲泰竟然还规端方矩的派人来告假。
顾伽罗又想到一事,小声的问道:“对了,我记得那些人里另有马家的人?”
齐谨之作为一地父母官,方才走顿时任,须得跟本地有头脸的人物见个面,好歹相互熟谙一下啊。
因为县衙里的那些档案要么残破不全,要么弄虚作假,底子就是一堆没用的废纸片,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一点县城里有点脑筋的人都晓得,就算此时,马仲泰做了甚么‘冲撞’县太爷的事儿,大师也能了解。
齐谨之和顾伽罗就这么对望着,谁也不让步,很久,齐谨之才败下阵来。
毕竟齐知县弄死了人家的叔父,还把人头明晃晃的堆在了门外。
几个家属中,马家的气力不是最强的,私兵也不是最多的,可倒是几大师族之首。
“对了,那位马县丞呢?本日可来县衙应卯了?”顾伽罗抬高声音问道。
“嘭!”
‘京观’的事,大师心知肚明,齐知县拿马家人做了‘儆猴’的‘鸡’,两家没有明着撕破脸,但却结下了仇恨。
齐谨之勾了勾唇角,“没有,倒是派了个小厮来乞假,说是昨儿不慎染了风寒,病得短长,这几日恐怕都不能来衙门了。”
顾伽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喃喃道:“贰内心定然很透了大爷,却还能谨守端方,行事滴水不漏,不肯落人话柄……”不好对于啊。
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进京告状?
顾伽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当真的说:“大爷尽管放心,妾身定能看顾好家里。倒是大爷,外头不比家里,除了流寇另有毒虫猛兽,更该多带些人才是。”
跑到乌撒找他算账?
沙哑的声音从微微闲逛的水晶珠帘后传出来,“不过是靠着祖宗上了几次疆场,旁人恭维他,唤他一声‘少将军’,他就真当本身是战神了?!一口气杀了二百余人,他好大的胆量,也不怕、不怕——”
还是找御史弹劾?
没听人家姓齐的说了吗,那些人是‘劫匪’,是刺杀朝廷命官的逆贼,自家主子别说为那屈死的二百士卒讨回公道了,就是连个非议的话都不能说。
顾伽罗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的工夫,大爷也见过的。再者,后衙另有三四十个保护呢,他们可都是大爷训出来的兵呢!”
顾伽罗感遭到齐谨之的担忧与体贴,用力点头:“大爷放心,我都免得。”
齐谨之屈起两指,悄悄扣着炕桌,“倒也没甚么题目,许是我想多了。”
这里到底不是疆场,衙门是办公的处所。弄得太肮脏了,百姓们有事也不敢来。
齐谨之晓得,她是在暗指马家老二,点了下头,“此次马家的反应倒是让我有些不测,他们明显看到了马老二的人头,却还忍着没有冲进县衙寻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