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穷酸墨客,倾姐姐值得更好的。”见陈倾是真的不在乎,宁宣才开口安抚,又猎奇道:“难不成这宁家是甚么官宦高门?”
这事理宁宣也知,陈家的姻亲里也不乏官宦之家,宁宣与陈倾了解在江南,就是因为陈倾的姑姑嫁的是南边裴家长房的一个庶子。
“……的确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我陈家这么些年的帮助,他哪有机遇插手科举,可儿家一中了举这眼界就高了,竟然看上了宁家的女儿,巴巴的追在前面。”
陈倾又说了这几年在外驰驱的妙闻,才问道此次的正题:“你之前不是说想将一笔买卖转给我吗?”
哼,宁家为了压他们陈家一头还真是无所不消其极,也就她阿谁未婚夫异想天开扑了出来。
可谁晓得,此人是出息了,却另攀了枝头。
陈倾的语气里尽是调侃:“可不是,传闻那宁家的女儿之前也有一个未婚夫,还是个官宦后辈,虽家道中落,但也是个举人,还不是被人退亲了,先不说那季兆这回没考中,就是考中了人家也看不上他。”
这女子恰是之前提及的皇商陈家的长女陈倾,因为暮年陈家老爷膝下并没有儿子,以是陈倾打小就做男儿养,厥后虽有了儿子,可这女儿都做男儿养了十多年,那里改的过来,是以宁宣才有此调侃。
宁宣也是笑了:“原觉得姐姐会作男儿打扮。”
陈家即使是商贾,可也是皇商,沾了一个皇字,到底是不一样的。
本来陈家老爷本来筹算招赘时就选好了人选,这好人家的儿子不肯意招赘,他就从费事人家遴选,再好好培养一番,到时候就算此人金榜落款,可也不能忘了陈家的恩典。
“眼界不低。”这是宁宣面色平平。
宁宣眼中闪过一丝讨厌,嘴角轻扯:“也是好本领。”
离裴宁茜归家十来天后,一向被软禁在初霜阁里的沈熙终究坐不住了,遣了人给裴宁茜传话。
“是啊,我父亲年纪也大了,便想将买卖迁往都城。”陈倾叹了一口气,眉头轻皱:“并且我本年也十七了,父亲也想趁着此次春闱方才放榜,为我在一众学子中挑个半子出来。”
“这倒无妨,本女人最不缺的就是时候,有买卖不做是傻子。”陈倾开朗一笑,全不在乎。
宁宣“……”
“你幼时不是定了一门婚事吗?”宁宣满脸不解,这是出了甚么不测?
“别提了。”陈倾一脸郁气,语气里更含着几分腻烦。
“姐姐我但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宣儿。”那女子倒是开朗一笑,全然没有女子的婉约,尽是一片萧洒之态。
如许想着,宁宣便将之前产生的事与陈倾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事还是厥后通信时陈倾奉告她的,她还记得当时陈倾话语里的等候之意。
“他看不上我们陈家,我还看不上他呢。”陈倾拢了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口中不屑。
如果普通的侧室也就罢了,也不过一个妾,可这个侧室却能逼得正室在佛堂清修,非论内宅还是寒暄来往都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式,乃至全部宁家在永州也以知府的姻亲身居。
将徐子钰的买卖转给陈家是宁宣想出来的最妥当的体例,毕竟那些店铺的货源是由陈家供应的,由陈家接办再普通不过,并且陈家另有个皇商的身份。
只是若她晓得曾在永州胶葛梁亦琤的阿谁女子就是陈倾口中的阿谁庶女时,只怕就不是如此平平的说‘眼界不小’,而是呵呵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