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避而不答,抽脱手臂把软乎乎的娇躯扳正,又挟了好些菜放在她碗里,道:“问东问西的做甚么?好生用饭。”
霍骁看热烈不嫌事大,把卫茉不晓得的事都一箩筐地倒了出来。
敏儿是他们的儿子,在分开天都城之前放去王姝的母亲王夫人那边养着了,王家是大族,手里握着骁骑营,即便云煜想找霍骁的费事也不敢堂而皇之上王家抢人,以是敏儿待在那边是绝对安然的,只是难为了他们,经常驰念季子想得睡不着觉。
“你放心,不是骁骑营。”薄湛顿了顿,偏头看向了卫茉,“是瞿陵关的守军。”
当时兵部传来动静,说天子委派了官员过来观察边防,当时戍所那边恰好出了些事,她急着畴昔处理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当她返来之时薄湛已经走了,差事也全都办好了,她只顾着赞叹梁东无能,却忘了去想究竟是何人才会容忍她这个守关主将面都不露的行动,现在想来,也只要薄湛才会这般惯着她。
男人之间的豪情向来不必用矫情的说话来表达,只一个平常的拥抱便可申明统统,那是这些日子以来数之不尽的担忧和焦急,也是心头落下一块大石以后的轻松和安然。
“一桌子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甚么?”霍骁噌地站起来,满目震惊,“煜王如何能变更瞿陵关的人马?那不是被齐王的人把握着么?即便他死了也不会这么快就让煜王节制住啊……”
薄湛俊朗的眉眼微微一沉,扬声道:“出去发言。”
“相公,骁哥说的是真的?”
薄湛看着她,俊颜飘过三分悦色,略一抬手,冷静饮完了杯中酒。
从秦宣的话能够得知,当初骆谦确切同意留下卫茉的性命,而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一柄利剑放在身边必然是因为有更大的好处可图――瞿陵关的五万人马。但卫茉死在了边关,以是他的打算落空了。
不管如何说,她和霍骁都是最乐见其成的人,也很光荣这条艰苦的路终究要走到头了。
霍骁晓得能让他活力申明事情没这么简朴,因而再度问道:“是不是另有甚么后招?”
华灯初上之时,后院里架起了一口鸳鸯铜锅,红的白的都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热气漫过面前,袅袅升入云霄,将那微凉的皎月也搅得生滚了起来。
“前次我们在一起吃火锅还是两三年前吧?时候过得可真快啊……”
说罢,她扬起白净的颈子一饮而尽,再望向薄湛时,凤眸中闪起了星星点点的银芒,如湖波波纹,敞亮动听。
竹台上的铜锅仍在沸腾着,四人把酒言欢,笑语喧阗,月色和顺,溢满了每个角落,墙角那棵桂花树不知何时开了花,乘着缓缓夜风送来了暗香。
王姝已翘首期盼多时,那熟谙的人影刚从余光里冒出来她便漾开了笑靥喊道:“相公!”
薄湛瞅了她半晌,伸手握住她颀长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茉茉,固然瞿陵关守军是你一手练习出来的,但他们现在干的事与你没有半分干系,你不必介怀。”
一声浅浅的呼喊打断了伉俪俩的叙话。
如果没有保卫叩响院门的话,这应当是个美好的夜晚。
“你总算返来了!”
脑筋里豁然贯穿了,心也雀跃了起来,卫茉倒了半杯果浆,含笑着向薄湛举杯:“畴前不懂事,让相公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