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父母去得早,又就你一个孩子,朕跟你外祖母再不上心,就没人对你上心了。”天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听着屋内压抑的抽泣之声,屋外天子满面黑云,四周侍从个个一脸惊惧的跪在地上,身子吓得瑟瑟颤栗。
天子目光微沉,“铁矿?确切是大事。”
“母舅,感谢您,您为我做了这么多。”少女两眼满含濡慕。
厅前侍卫队队长李影微微躬着身子,恭敬答道:“李影有负殿下所托,方才得知,君公子已于昨日分开都城。”
天子想了想,方道:“提及来,他还是你的大师兄,他如何进京了,现在可不是述职的期间。”
“朕只是提了提,他那样的大儒,他如果看不上你,朕再如何强求也没用。”
“我不要!母舅你派人把他追返来好不好?我要跟他讲清楚!”周菀拉扯着天子的袖子。
天子看她神采舒缓很多,方道:“时候不早了,朕另有公事,就先归去了。”
周菀皱眉道:“连奖惩都没有,岂不是显得我好欺负?起码要打一顿,才气平我心头之气!”
周菀笑着点点头。
“人家是去边关,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返来,看在贰心胸百姓,就饶了他如何?”天子轻声安慰。
周菀的身子微微一僵,手顿了顿,纸上顿时呈现一个豆大的墨点,强自平静,“那倒是可惜了。”
“君既无情我便休,此民气一变,再如何胶葛也就没用了,阿宁,放下吧。”天子悄悄的拍着少女的肩头。
“既然阿宁都开口了,那朕就见他一面。”天子笑着道。
周菀抬眼看向天子,“我就是想把他抓过来,说个清楚!我又不能把他如何样!”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屋内抽泣之声终究停止了。
天子被看得怔了怔,愣了一会方道:“他本就不是良配,远远的走开了也好,对你好,对他也好,你们分歧适的。”
周菀轻笑一声,“说甚么追捕?人家又不是我的犯人。可晓得他去哪了?”
天子叹了口气,抬手重柔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不就是个臭小子嘛,值得你掉金豆豆吗?”
周菀干脆停了下来,将羊毫安排在一边,目光微怔的看着面前的这幅字,好久方道:“边城吗?也好,他可有留下甚么话语?”
她悄悄的将檀木盒子翻开,入眼便是一根做工粗糙雕镂着一只小兔子的桃木簪子。桃木簪子下,压着一封信。
在他起家欲走之际,周菀俄然敛住笑意,开口问道:“那君珉这件事情,母舅又上心了多少?”
天子悄悄的将屋门推开,屋内少女两眼通红,双手抱住双膝,怔怔的坐在榻上,闻声开门声,连头也没有抬。
屋内兽行香炉里燃着暖香,全部屋子都是微醺的暖意。
周菀站在案前,临摹一副字,闻言头也不抬,“说罢。”
周菀点了点头,“母舅,我在宫外碰到了一小我,他跟我说了一件事。”
天子看着外甥女,满眼都是慈爱,循循道:“人家志向弘远,一心建功立业,没故意机后代情长,这件事,就此作罢如何?”
待屋内空无一人,周菀只感觉房间空旷得吓人。
“王先生本日分开燕京,他年事已大,有生之年,或许再也不能相见了。”周菀顿了顿,当真的看向天子,问道:“是不是人长大了,就总在拜别?是因为拜别而变得成熟,还是因为成熟才要面对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