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菀似是被劝服了,“母舅如何过来了?”
“朕只是提了提,他那样的大儒,他如果看不上你,朕再如何强求也没用。”
厅前侍卫队队长李影微微躬着身子,恭敬答道:“李影有负殿下所托,方才得知,君公子已于昨日分开都城。”
周菀站在案前,临摹一副字,闻言头也不抬,“说罢。”
“既然阿宁都开口了,那朕就见他一面。”天子笑着道。
她悄悄的将檀木盒子翻开,入眼便是一根做工粗糙雕镂着一只小兔子的桃木簪子。桃木簪子下,压着一封信。
“据定国公府管家所言,君公子去了边城。”
“听他们说,你一回宫神采就不对,朕有些担忧,就过来看看。”天子看着少女通红的双眼,有些心疼。
待屋内空无一人,周菀只感觉房间空旷得吓人。
“凭甚么啊?明显是他不对!”周菀还尽是不甘。
天子目光微沉,“铁矿?确切是大事。”
周菀听闻此言,鼻头一酸,脸一皱,扑进天子的怀里,“母舅!”
天子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额头,“傻孩子,几岁了?古往今来,有那么多天子,又有哪个真的能千万岁?自来天子,能过知天命之年,便是万幸。”
“母舅,您别说了,您是天子,您是要千万岁的!”
周菀笑着点点头。
“他怕动静泄漏,以是假装是为了送教员出行而进京,转而联络上我,想要通过我中转天听。”
周菀皱眉道:“连奖惩都没有,岂不是显得我好欺负?起码要打一顿,才气平我心头之气!”
听着屋内压抑的抽泣之声,屋外天子满面黑云,四周侍从个个一脸惊惧的跪在地上,身子吓得瑟瑟颤栗。
在他起家欲走之际,周菀俄然敛住笑意,开口问道:“那君珉这件事情,母舅又上心了多少?”
“事关严峻,您最好还是,见一见他吧。”
“甚么人?这么神奥秘秘的。”
“我不要!母舅你派人把他追返来好不好?我要跟他讲清楚!”周菀拉扯着天子的袖子。
“母舅您身材那么好,必定能长命百岁。”
“好了。你父母去得早,又就你一个孩子,朕跟你外祖母再不上心,就没人对你上心了。”天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周菀干脆停了下来,将羊毫安排在一边,目光微怔的看着面前的这幅字,好久方道:“边城吗?也好,他可有留下甚么话语?”
周菀嘴角弯弯,转而问道,“说来一向没问过,王先生会收下我,是母舅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