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直视帝王,涓滴不惧:“那陛下感觉,谁才气担得起天下江山?”
“阿宁,别混闹!”太子低声喝道。
天子摸了摸小女人的小辫子,含笑道:“阿宁先坐劣等等,等母舅将此事判完,便去如何?”
“不知所云!”天子皱了皱眉,接着道:“你已经娶妻两年,到现在还唯唯诺诺,只知应和,身为一国储君,没有涓滴主意,你是太子,还是他杨清的回声虫!”
“等开年了,你不必在西边上课,直接跟纯熙一起去国府监。”
世人只见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小脑袋脆生生的喊道:“母舅!”
“阿宁?你如何来了?”天子李宏向小女人招了招手,面色多云放晴,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驯良的笑容。
“起奏陛下,微臣以为:徐生殛毙御史陈也行一案,以百姓之身杀朝廷命官,当以重罪论处,连累三族,若行包庇之举,未免百姓效仿,今后朝中诸人岂不大家自危。此案案情明朗,无需多议。”司徒王元晖朗声道。
天子看了一眼微窘的太子,在心底摇了点头,几不成闻的叹了口气,面向诸人道:“本日就先散了吧,漫天风雪,诸位爱卿归家路上还是要多减轻视。”
待众位大臣分开后,天子挥一挥手,殿内宫人纷繁退下,喝道:“跪下!”
话音刚落,新任御史大夫张其沧便开口道:“陛下,臣觉得,徐生虽以民杀官,然陈也行犯法在前,无端殛毙百姓,那徐生乃是为父报仇,殛毙的不是朝廷命官,而是有罪之人、杀父仇敌,微臣觉得,该当赦免徐生,并嘉奖其孝心。”
“母舅,太子哥哥初入朝堂,不免会不太风俗,杨大人既是岳丈又是太师,仰仗几分也是该当。”周菀轻声安慰。
宫人们都假装未见,小女人摆布看了看,趁没人重视,敏捷的钻进殿内。
“儿臣,儿臣……”太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大臣只听此称呼便知这就是那位已故平西王、人称“神将周郎”的大将军周瑾与早亡的永元长公主之女——御封的荣嘉郡主周菀。
“父皇,儿臣觉得司徒大人所言甚是,那徐生虽孝心可嘉,但罪证确实,百姓杀官,此事若鼓吹天下,引得众皆效仿,必定引发民气不稳,长此以往,国将难安。”
周菀行至御前,恭敬的行了个礼,抬头道:“母舅,说好的本日要去崇庆宫,天都要黑了!”
小女人歪着头道:“那徐生犯下罪过后自缚投案,便是他本身也认罪了,为何另有大人还感觉他无罪?”
太子二话不说,立马跪下,周菀赶紧侧身避过。
天子面色稍缓,“本日就先算了,归去将《大燕律》誊写十遍!”
“今有百姓徐生,其父三年前为御史大夫陈也行所杀,徐生暗藏驿馆手刃仇敌,后自捆投案,此案传播甚广,朝野高低群情纷繁,本日必须定案,诸卿觉得如何?”
天子轻叹一声,暴露怀想之色:“你跟你父亲一样,他那年也是十岁,就已经敢替人走诉,直言弊端规戒,先帝当年还道他将来必为宰相之才,不成想却成了开疆拓土的大将军。”
“砰——”地上滚进一个小小的藤球,世人闻声声响,纷繁回望。
太师杨清笑了笑,恭维道:“陛下,微臣看到郡主殿下,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平西王,小小年纪便博学邃密,灵慧过人,将军在天有灵,得知后继有人,定会非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