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纷繁应道:“谢陛下体贴,臣等辞职!”
话音刚落,新任御史大夫张其沧便开口道:“陛下,臣觉得,徐生虽以民杀官,然陈也行犯法在前,无端殛毙百姓,那徐生乃是为父报仇,殛毙的不是朝廷命官,而是有罪之人、杀父仇敌,微臣觉得,该当赦免徐生,并嘉奖其孝心。”
天子面色稍缓,“本日就先算了,归去将《大燕律》誊写十遍!”
天子轻叹一声,暴露怀想之色:“你跟你父亲一样,他那年也是十岁,就已经敢替人走诉,直言弊端规戒,先帝当年还道他将来必为宰相之才,不成想却成了开疆拓土的大将军。”
坐在上手的天子李宏眉头微蹙,转而看向下方站得笔挺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子李瑜,问道:“太子的观点呢?”
周菀行至御前,恭敬的行了个礼,抬头道:“母舅,说好的本日要去崇庆宫,天都要黑了!”
“父皇,儿臣觉得司徒大人所言甚是,那徐生虽孝心可嘉,但罪证确实,百姓杀官,此事若鼓吹天下,引得众皆效仿,必定引发民气不稳,长此以往,国将难安。”
忽地,殿门口呈现了一个十岁摆布,一身乌黑狐衾的小女人,小女人额间一点朱砂,双眼灵动,翘鼻微挺,端倪如画,只叹好一个玉雪敬爱的小仙童。
“你这个模样,他日如果即位,只等着让你阿谁好岳丈把持朝政,你跟在前面醉生梦死便可。”天子讽刺的道。
“儿臣,儿臣……”太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子看了一眼微窘的太子,在心底摇了点头,几不成闻的叹了口气,面向诸人道:“本日就先散了吧,漫天风雪,诸位爱卿归家路上还是要多减轻视。”
众大臣只听此称呼便知这就是那位已故平西王、人称“神将周郎”的大将军周瑾与早亡的永元长公主之女——御封的荣嘉郡主周菀。
不需帝王叮咛,总管寺人王安早令小寺人搬了一张铺好坐垫的矮凳过来。
“阿宁尚小,当不得赞。”天子笑着摇了点头。
太子感激的看了周菀一眼。
“母舅,太子哥哥初入朝堂,不免会不太风俗,杨大人既是岳丈又是太师,仰仗几分也是该当。”周菀轻声安慰。
小女人直视帝王,涓滴不惧:“那陛下感觉,谁才气担得起天下江山?”
“今有百姓徐生,其父三年前为御史大夫陈也行所杀,徐生暗藏驿馆手刃仇敌,后自捆投案,此案传播甚广,朝野高低群情纷繁,本日必须定案,诸卿觉得如何?”
天子不悦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立马噤声。
太子李瑜不假思考的答道:“我朝以孝治天下,天然是‘孝’。”
小女人冲太子滑头一笑,“太子哥哥,一起去崇庆宫用晚膳如何?外祖母可想你了。”
“砰——”地上滚进一个小小的藤球,世人闻声声响,纷繁回望。
“阿宁,别混闹!”太子低声喝道。
国府监,为当朝皇子宗亲上学之所。
“起奏陛下,臣觉得,张大夫之言差矣,律法昭彰,负债还钱,犯法伏法,那徐生以武犯禁,坐下杀孽,该当伏法。然其本心出自孝义,臣觉得,可先判其罪,另将其孝行昭告天下,予以嘉奖。”刑部尚书邓章说道。
小女人歪着头道:“那徐生犯下罪过后自缚投案,便是他本身也认罪了,为何另有大人还感觉他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