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霄失神隧道:”莫非,这懿真…”乐妤点点头,巧笑嫣然隧道:”不错,懿真是端惠皇贵妃的闺名,少有人知.”
乐妤缓缓将茶水含在口中细品,赞叹道:”似云如雾,甘香清冽,回味又隐含苦涩,应当是雪峰银芽,可贵的好茶.”
两个侍卫默不出声地躬了躬身让开了门口,乐妤脚下不断,只略点了点头带着两人便进了院子.房门虚掩着,乐妤毫不游移地推开门,口中淡淡隧道:”山路崎岖,有劳殿下久等了.”
矮几上绸布里悄悄躺着一枚步摇,金玉为身,琳琅流苏,华丽非常.即便他身为皇子,如许的东西也没见过几个.
绣衾目中惶恐,心中狂跳,脚下如踩在云端飘飘忽忽地跟着进了门.入目是一间简朴的禅房,只要一个两寸高的台子,摆着相对两张蒲团,一张矮几,中间墙上斗大一个佛字触目惊心.
乐妤心知君霄不会晓得这两个字的含义,出言解释道:”皇上这平生最爱的是谁?殿下可晓得?”
一出后门,乐妤便打了个颤抖,紧了紧身上的红色雪狐连帽大氅.绣衾细心替乐妤戴好雪帽,塞了个紫铜镂雕缠枝手炉在乐妤怀里,和珠玑一左一右扶着乐妤向前面的后寺拐去.
那些和尚衣衫薄弱也冻得颤栗,见乐妤体恤,忙应了将殿门关上.乐妤又叮咛跟来的粗使丫头婆子们:”礼佛必然要虔诚,我还要再向菩萨许愿,你们也不必干守着挨冻,去寺里给我们筹办的院子歇息吧,我这里有珠玑绣衾就行了.”
君霄悄悄拈起步摇,缓缓道:”我承认,这支步摇华贵精彩之极,且定是宫中流出.只是,如许的东西如何能作为呈给父皇的寿礼?”
君霄好笑地看着乐妤这一番造作,目中闪过睿智:”四女人也有搞不定的人吗?还是个丫头?”
乐妤从他手中接过步摇细细赏玩,口中道:”当年皇上对端惠皇贵妃的宠嬖异于凡人,她身后更是如丧考妣肉痛若死.端惠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内侍被遣返出宫,偷走了一批金饰,此中就有这支步摇.想来这些精美的金饰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如果殿下将这支步摇作为寿礼,皇上必然大为欣喜.”
君霄到底不是凡人,见乐妤如此平静,怔忪之下复又拿起步摇细看,赤金的步摇柄上靠近凤身的处所篆刻着细如蚊蝇的两个小字,纤细如发丝却绝无断绝.他迷惑之下细看,喃喃道:”懿真?”
君霄敛了笑有些难堪,这丫头竟半点亏也不吃,垂着杏黄布帘子的里间坐着一人,闻言却微微一笑,似是料想当中.
那些婆子们心中欢乐称愿,都道四女人刻薄慈悲,磕了头便一溜烟地跑了,未几时,宽广的大殿中便只剩了乐妤和珠玑绣衾及几个和尚.
里间的人身子一震,似对这两个字极其不测.
一股暴风吹来,殿里靠近门口的香烛皆被吹熄大半,那寒飕飕的雪风吹在人身上透心肠凉.乐妤便低声扣问和尚:”可否将殿门关上?也可减些寒气?”
乐妤又拜了会,添了香油钱,便带着珠玑绣衾从后门出来,殿里的和尚们却都目不斜视,假装没瞥见.
跟着殿门关上,杜妈妈暗吁了口气,忙从树下跳下.寺里的殿门沉重非常,开关声音都极是清脆,只要乐妤出来,杜妈妈必然能闻声.
珠玑一向重视着绣衾的神采,见状心底已是微微一沉.乐妤在右边蒲团上坐下,含笑道:”珠玑,绣衾,你们先归去吧,我一会便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