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宠嬖,仿佛有些过了――竟然将太子妃的决定权交给了一个幼龄公主。
安宁晓得贵太妃必定得了动静,也晓得她必然会做好防备。相互曾经亮过招式,现在对弈,皆是严明以待,草木皆兵。
前一件事是从内宫中的小道动静传出来的,是真是假尚待考据,但后一件事倒是天子圣旨实打实公布了的,传闻是为了道贺公主回宫。礼部尚书俞大人的府邸这几日也是车水马龙,世人纷繁密查太子选妃之事,但愿俞大人给一番指导,俞大人这几日都不敢回府。
自重?她竟然对他说自重。(未完待续。)
安宁脾气天真仁慈,机警聪明,如果太子妃连安宁都相处不好,那如何应对后宫千万女子,乃至如何服众执掌后宫。
天子没想到女儿这么聪明,公然出去一趟见地都不普通了,发笑点头,刮了刮她的脸:“安宁真聪明,父皇瞒不过安宁啊。”
金都中已经有一些王谢世家从中嗅到了不平常的意味――安宁公主本来是陪着有恙的皇后出宫静养,宫里又生下了新公主,如何看都像是要得宠的迹象。
荣喜贵和俞玄期在一旁看着有些心惊,却不敢说一句。
大梁将来的国母,需风雅、安闲、聪明,一群王谢闺秀,入了宫中,在宫人们眼皮底下的操行端方,就会成为天子挑选太子妃极好的根据,不必再面对这些呆板没有活力的画卷。
宫外的纷繁扰扰并没有影响内宫的有条不紊,安宁到了慈和宫,并没有直接上前,反而抬开端,望着宫殿上的牌匾。
但他想到哪天他如果驾崩了,新皇后不喜好安宁,杨钰又是个没根筋的,安宁今后会不会受委曲?
安宁做了一个鬼脸,眸子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笑道:“那安宁也帮哥哥看看,如果安宁喜好哪家蜜斯,父皇就让她做太子妃吧。”
安宁心想,母后不在宫中,父皇对遴选太子妃一事还是极其上心的,不由心下一软,撒娇道:“那宴会的钱父皇出!”
安宁望着天子,心下微微惊奇,父皇是想借这个机遇,亲身看看那些蜜斯的操行吗?
天子大笑:“父皇出,让外务府办,你想如何样就如何样。”安宁拉着天子的袖子,故作天真道:“父皇别卖关子,是不是想帮太子哥哥看看太子妃?”
天子是在奉告他们,只要一日没有废了皇后,皇后,仍然是大梁最高贵的女人,她所出的后代,也仍然殊荣。
不想安宁公主一返来,天子却大肆筹办甚么宴会,不是为了彰显对安宁公主的宠嬖,和对皇后的顾虑,还能是甚么?
更何况安宁也不是胡来的性子,一向很懂事体贴。
天子承诺安宁公主只要她喜好谁就立哪家蜜斯为太子妃的事,和安宁公主宴请氏族蜜斯们进宫做客的动静,像风普通传遍了金都。
这内宫中,她从不惧德妃丽妃之流,因为她们背后站着家属,一旦有了管束,就易于掌控。德妃仍然没有亲生的皇子,丽妃背后的李家已经颠覆,如何看,这两位都成了宫中的输家。
就是装,一个令媛蜜斯也该要学会如何奉迎安宁,他再派人在一边看着,应当不会让安宁胡来的。
董京衣微微一愣,仿佛被安宁疏离而冷酷的姿势弄胡涂了,皱起略带剑锋的眉头。他迟疑半晌,才说道:“我从没有想过让你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