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声明朗的叫喊,带着有些不成置信地迷惑。安宁昂首,董京衣从殿内走了出来,一袭呆板的太医官袍穿在他身上,竟有种清风朗月般的味道。
安宁伸脱手:“拉钩。”天子一瞧感觉非常风趣,竟然也学着和女儿拉钩发誓:“一百年,不准变。”
他想想就感觉非常心疼。
董京衣微微一愣,仿佛被安宁疏离而冷酷的姿势弄胡涂了,皱起略带剑锋的眉头。他迟疑半晌,才说道:“我从没有想过让你感激我。”
荣喜贵和俞玄期在一旁看着有些心惊,却不敢说一句。
但他想到哪天他如果驾崩了,新皇后不喜好安宁,杨钰又是个没根筋的,安宁今后会不会受委曲?
仿佛光阴未曾流淌,仿若相互未曾分离,他从未窜改过,
前一件事是从内宫中的小道动静传出来的,是真是假尚待考据,但后一件事倒是天子圣旨实打实公布了的,传闻是为了道贺公主回宫。礼部尚书俞大人的府邸这几日也是车水马龙,世人纷繁密查太子选妃之事,但愿俞大人给一番指导,俞大人这几日都不敢回府。
宫外的纷繁扰扰并没有影响内宫的有条不紊,安宁到了慈和宫,并没有直接上前,反而抬开端,望着宫殿上的牌匾。
天子承诺安宁公主只要她喜好谁就立哪家蜜斯为太子妃的事,和安宁公主宴请氏族蜜斯们进宫做客的动静,像风普通传遍了金都。
安宁望着天子,心下微微惊奇,父皇是想借这个机遇,亲身看看那些蜜斯的操行吗?
但贵太妃,倒是真正的战略妙手,从不给别人一丝能钻空子的机遇。
而安宁公主的宴请,也会成为极好的借口。
更何况安宁也不是胡来的性子,一向很懂事体贴。
这内宫中,她从不惧德妃丽妃之流,因为她们背后站着家属,一旦有了管束,就易于掌控。德妃仍然没有亲生的皇子,丽妃背后的李家已经颠覆,如何看,这两位都成了宫中的输家。
天子的宠嬖,仿佛有些过了――竟然将太子妃的决定权交给了一个幼龄公主。
大梁将来的国母,需风雅、安闲、聪明,一群王谢闺秀,入了宫中,在宫人们眼皮底下的操行端方,就会成为天子挑选太子妃极好的根据,不必再面对这些呆板没有活力的画卷。
如果帝后本来这般恩爱,当初离宫又为了甚么?是宫中秘辛,还是皇后的欲擒故纵,世人的都开端想得更深了。
董京衣在离她五步远处站定,细细打量着她,目光如盈着清风,分外莹润,面上带着浅笑:“你返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