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大抵是刚从田里返来,脖子里搭着毛巾,手上握着镰刀。
瞥见潇潇,王老夫尽是皱纹的脸膛上挤出一抹迷惑,问袁屿和胡飞:“崽儿啊,这谁家女娃娃,爷咋没见过,脸生啊!”
屋子里的那杆笔,温馨的躺在地上。
海青色道袍的少年却扯出一个干清干净的笑容来:“全真,徐宏晔!你想杀我吗?”
潇潇拿衣袖遮住了手掌,出了袁屿家的院子。
屋内袁屿床边的老桌上,那方木头盒子俄然躁动起来,仿佛很不安。
“铁蛋儿家的坟,他爹让烧吗?”
(前阵子说要跑龙套的兄弟,但愿名字我没有记错,话说返来,你这名,跑龙套有点华侈了!)
闻声胡飞的话,王老夫面色有些不好,怒斥胡飞:“从速回家!别胡漫步了!”
说着,海青色道袍少年看着潇潇伸直在袖子中的手掌:“判官笔有阴阳,很多年前,判官笔丢落人间,每一只都有一桩泼天的大因果!只是实在是奇妙,吵嘴二笔竟然同时现世,黑笔至阳,白笔至阴,至阳的笔,你的命格还拿不了!倒是你手上的伤,估计会很费事,你想杀这黑笔的仆人,无妨我给你出个主张?”
海青色道袍的人,却晃晃衣袖:“阴女积怨,强夺循环,乃鬼童命格中,最怨最厉的一种!我没说错吧?”
不远处的枣树下,一道身影,悄悄的负手而立,海青色的宽松道袍,月白对襟道衣,十一二岁模样。
动手的一刹时,潇潇冰一样的面上。俄然闪过一抹狰狞,接着是死力压抑着的痛苦嗟叹。
海青色道袍的少年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阴阳尺来,轻拍向飞来的夜鸦群,触之既散,只化成了一团团黑雾消于无形。
海青色道袍的少年,沉吟了会儿:“除非你把那白判阴笔拿到手!听师父说,阿谁白判阴笔已经现世了,信赖过不了多少年,那白判笔的因果就该告结束,到时候你不如去趁机抢返来?”
院子里起了风,吹的很短长,门外不知谁家的黄狗,一改先前的慵懒,夹着尾巴呜哭泣咽的惊骇跑开。
胡飞拍着书包:“爷,她是李家庄的,不咋说话!爷你这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