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难掩脸上的镇静之色,嘴里连声“啧啧”,又把头凑到师爷那边神奥秘秘道:“但是了不得了,这姚家也算是本地的第一家,一贯是以大善人自居的,可谁能想到,今儿姚家的女人把姚家给告了,说是姚府老太爷及老太太暗害其亲母姜氏及其丫环锦蓉锦香和陪房林孙氏。”
付师爷就抚了他那八字须道:“大人,这但是个好机遇啊,且听我说......”
姚姒和姚娡在衙门外等了快半个时候,二人虽说戴着帷幕身着孝服,但薄薄的一层帷幕如何能抵挡得住猎奇之人的眼晴,老话说想要俏一身孝,姚娡已近十八岁,娇弱的身姿亭亭玉立,姚姒虽说年纪还小,但一身气度叫人侧目,两人固然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仍被人一圈圈的指指导点。
林知县朝付师爷看了眼,拿起惊木板重重一拍,立时里外鸦雀无声。
比及衙门外聚满了围观的百姓,林县令这才扶了头上的乌纱帽坐到了堂前,衙役们列班上堂。
衙役手上拿着状纸,小跑着进了后衙,看到了付师爷,忙巴上去把付师爷拉到廊下低声道:“付师爷,可算找着您了,这不,小的碰到个毒手的事情了,还请您老帮手拿个主张,这东西要如何措置?”衙役看了看后衙正堂的门,挤眉弄眼道:“县令大人比来为着公子的事烦恼,小的可不敢出来触一顿排头,”
一旁的保护这时候便劝道:“主子,外头围了那样多的人,衙门劈面又有学子肇事,万一有人趁着人多行刺,千万请主子三思。”
以她和姐姐今时本日的处境,林县令不讲情面,确切是民见官要下跪,姚姒就拉了姐姐跪在了堂前,却抬了头朝上回道:“回大人,小女闺名姚姒,和姐姐姚娡本日是为亡母姜氏伐鼓鸣冤,刚才小女已然将状纸呈上,小女虽在闺阁,但夙来听闻林大人是位秉公办理的好官,望大人收了我姐妹二人的状纸,替我亡母姜氏伸冤。”
这时,却俄然有个声音传来,“且慢!”
贵公子这时冷哼了声:“本王主张已定,他们如果能跟踪到彰州来,也算是他们的本领,你们可就要想想,是那里出了缝隙。”
“走,本王也去瞧瞧热烈。”那贵公子仿佛表情很好,走下桌案就叫人换衣。
林县令与付师爷相互看了几眼,都堕入了沉默。
外边就有人让出一条道来,姚四老爷跑得脸上一层汗,见了林县令就作揖,连连抱拳解释,“叫大人看笑话了,都是两个姪女气性大,比来为了其婚事受了些委曲,何曾想她们竟然如许不孝,我家老太爷刚才传闻了,让我给大人带个话,这两个不孝女就由我带回家去,至于惊扰了大人,稍后我家老太爷必然置酒给大人赔罪。”
林县令见水到渠成,又有公众的呼喊请愿,便不再理睬姚四老爷,他把惊木板再一拍,下了号令:“给我将堂下的这对姐妹各打二十大板,这状词本官接下了。”
“既然你们姐妹是要告其亲祖父母,按大周律,子告父母或子告祖父母,实乃不孝,告之前便要受二十军棍,本官看你姐妹二人乃一介弱质女流,受不受得住且另说,且当堂打这二十板子也有损你们闺誉,本官念在你们是世姪女,听本官一劝,撤了状纸立即家去,不成因些许教唆就对亲人生了怨忿不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