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师爷撇了两把八字须,就看衙役把他手上的状纸递过来,他接到手上却没立时翻开看,问衙役,“又弄些甚么鬼,有事快说,老夫可没那闲工夫。”
姚四老爷才刚失了态,又见林县令这模样做态,内心也明白了,只怕这林县令一改昔日的凑趣阿谀之态,就知他是决计不会这么等闲的给姚家这份情面了,一时候,他吃紧的朝内里的小厮便了个眼色,就不再发一言。
以她和姐姐今时本日的处境,林县令不讲情面,确切是民见官要下跪,姚姒就拉了姐姐跪在了堂前,却抬了头朝上回道:“回大人,小女闺名姚姒,和姐姐姚娡本日是为亡母姜氏伐鼓鸣冤,刚才小女已然将状纸呈上,小女虽在闺阁,但夙来听闻林大人是位秉公办理的好官,望大人收了我姐妹二人的状纸,替我亡母姜氏伸冤。”
衙役难掩脸上的镇静之色,嘴里连声“啧啧”,又把头凑到师爷那边神奥秘秘道:“但是了不得了,这姚家也算是本地的第一家,一贯是以大善人自居的,可谁能想到,今儿姚家的女人把姚家给告了,说是姚府老太爷及老太太暗害其亲母姜氏及其丫环锦蓉锦香和陪房林孙氏。”
而离县衙不远处的小宅子里头,又有人往那贵气公子跟前回话:“主子,现在衙门口围了很多的人,倒是产生了个奇怪事,本地的姚家被自家亲孙女给告了,这事倒也刚巧的很,您道那苦主是谁?就是前两年坏了事的姜阁老之女姚姜氏。”
不必仆性命令,早有人出去查探,很快就有人返来禀报:“主子您说得不错,确切是这个姚家,福州的洪家小儿娶的便是姚家女儿,远在都城的崔家,以及本地朱门旺族李家焦氏以及莆田的宋家都是其姻亲。”
“堂上是何人伐鼓鸣冤?还不报来?”林县令面无神采,对着立在堂下的姚姒姐妹只扫了一眼,就朝一旁的布帘子望去,这时立在帘子处的丫环就悄悄的点了点头,林县令内心稀有,这是刚才说好的暗号,里头的县令夫人是见过这姐妹两人的,只怕是错不了。
付师爷脑中急转,便进言道:“大人,这姚家我们可获咎不起啊!大人现在应尽快着人知会姚家,至于这状纸嘛,我们也得接下,内里围了这么多的百姓,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只怕彰州城里顿时就会人尽皆知,接下来嘛......”
一旁的保护这时候便劝道:“主子,外头围了那样多的人,衙门劈面又有学子肇事,万一有人趁着人多行刺,千万请主子三思。”
林县令苦了一张脸,朝姚四老爷无声的望了眼,意义再明白不过。
“走,本王也去瞧瞧热烈。”那贵公子仿佛表情很好,走下桌案就叫人换衣。
衙役手上拿着状纸,小跑着进了后衙,看到了付师爷,忙巴上去把付师爷拉到廊下低声道:“付师爷,可算找着您了,这不,小的碰到个毒手的事情了,还请您老帮手拿个主张,这东西要如何措置?”衙役看了看后衙正堂的门,挤眉弄眼道:“县令大人比来为着公子的事烦恼,小的可不敢出来触一顿排头,”
姚姒和姚娡被那面前的衙役一声低喊,“还不跪下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