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福堂里,很有些三堂会审的架式。姚蒋氏高坐上首,她脸带喜色,大太太带着别的三房的太太一脸端肃的立鄙人面,见得姜氏出去,世人的目光都瞄向了她。
肖婆子手上提着大红灯笼,她身后跟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行人自各个院落巡查一遍后,行至府中靠近芙蓉院近处的一侧假山处时,模糊约约听着有动静,肖婆子脸上漾着镇静的神情朝别的几个婆子打了个手势,几小我就往假山洞里摸索去。这时男女喘气的声音传来,肖婆子内心有谱,正待拿个齐备时,未曾想一个婆子约是太镇静了,不谨慎踢到了一块碎石子,这一下子能够惊到了那假山洞里的野鸳鸯,待肖婆子提着灯笼赶到事发处,鸳鸯是不见了,只见一块做功邃密的茄色锦缎肚兜躺在地上。
大太太掌家光阴久,虽说现在暂不管家,但余威尚在。肖婆子一溜的报到了大太太处,大太太连夜着她亲信刘嬷嬷,将几房人主子姨娘身边的贴身丫环叫起来,一个一个的问这件物事的仆人。
姜氏的话令到姚蒋氏脸上讪讪的,她放纵大太太这般行事,也不过是想顺水推舟的发落了姜氏。一个没娘家倚仗的媳妇,且还是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又善妒又狡猾。三房眼看着就要断嗣,不趁着这回清算了她,更待何时。
刘嬷嬷虽将此事做得隐蔽,那些主子姨娘身边的贴身丫环哪个不是聪明人,自是否定,到只要芙蓉院的红绸,来了个支支吾吾,她这一番作态,世民气下皆了然。因而大太太起了个大早来到姚蒋氏的院子,因老太爷还未起家,为避嫌,大太太将昨儿早晨的事说给了廖嬷嬷听,请她出来回禀姚蒋氏。
但是世人都忽视了一个最首要的事情,姜氏仿佛还没亲口承认这肚兜是她贴身之物。中间看戏的五太太也不信赖一贯端庄的姜氏会干出这等偷人的活动,她瞧着姚蒋氏的怒容,再看大太太隐带镇静之色,心下悠然明白起来。
姜氏不待大太太回她,睁着讽刺的眼望向姚蒋氏:“娘,您现在就令人去我院子里拿我贴身之物来对比,自是会晓得这物件非我之物。这是有人要谗谄我呀!媳妇自知没能给三老爷添嗣,这么些年来我愧对夫家,但我尽了做媳妇的职责,现在我也不碍谁的眼了,媳妇自请下堂!”
大太太见姜氏这么个模样,内心嗤笑姜氏都到这境地了还装模作样。她一脸义正言词的数落姜氏:“三弟妹,我们女人家最是看重名节的,这些年三弟在外任,三弟妹归家奉养二老,外间哪个不赞你贤能淑德。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平素一幅三贞九烈样,却公开里干着这等偷人的活动。”
廖嬷嬷阴笑了声,遂添油加醋的将这事儿学给了姚蒋氏听。姚蒋氏勃然大怒!没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竟产生了如许了不得的大事,姚蒋氏眸子动了动,心下遂有了算计。
姜氏何曾遭到过这般污辱,气得嘴唇直颤抖,辩驳大太太:“没影儿的事大嫂请慎言,我有朝庭亲封的二等诰命在身,大嫂诽谤朝庭命妇,需知罪加一等。”
大太太老羞成怒了,她最恨姜氏这高高在上的姿势,她是白身的把柄被姜氏踩了个正着,遂嘲笑道:“不贞的□□,现在还不诚恳供出奸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