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虽还不晓得大太太婆媳间的事儿,但自古婆婆拿捏媳妇也就那么几招,见姚娡说的她自是明白指的是姜氏,“娡姐儿能看得出来题目,可见是长大了。”遂起了心机劝她:“娡姐儿目睹着回到三太太身边没几日工夫,就与之前瞧着不大一样了。这世上谁待谁好,端看民气的感受。娡姐儿是个心机详确的,不消嬷嬷说得明白,不管如何娡姐儿终归是是三房的嫡长女,这才是娡姐儿要记着的。”
姜氏虽说放心的把两个女儿给谭娘子教买卖之道,但到底内心也是担着,怕两个女儿刻苦受累不肯学,幸亏锦蓉一会子就悄悄的出来端送茶水出来,见姜氏在廊下悬着心,锦蓉便笑道:“太太且放心,姐儿俩可用着心呢,这谭娘子还真不是普通平常的妇人。”又把屋里头刚才三人间的一番行动话语学给了姜氏听,姜氏心头大安,笑着道:“莹娘的心机夙来巧,我也是这般看重她,才把姐儿俩给她教诲。女子出阁后便是又一番六合,她俩个也没个兄弟做支撑,但愿这一辈子她俩个手腕脾气强些,少受人欺负。”
钱姨娘得了料子非常欢畅,这申明姜氏情愿给庶女做脸面,眼瞧着娴姐儿一日日大起来,是该好好打扮起来。因而重芳斋里,钱姨娘挑灯和丫头们给姚娴做起了衣裳,里里外外的是好一通的筹措。
衣裳料子送到二太太屋里时,二太太正与姚婷在说话。待打发了几个钱给那送料子的婆子,二太太拿起了手中一匹桃红色纹锦的料子往姚婷身上比,一边道:“这桃红的色彩非常光鲜,恰好裁一身芽柳绿的棉绫挑线裙,女人家鲜花似的年纪,就该穿红着绿的都雅。”只是二太太这话还没说完,她那长长的指甲就不谨慎在那衣裳料子上给划上了,顿时就勾了一支纱起来。她咦了声,这才发觉这料子手感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因着色彩光鲜她这才没重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