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姜氏便解了钱姨娘的足,撤了看管重芳斋的人。钱姨娘倒也端得住,让柳婆子拿了一个大承担,里头既有姜氏叮咛她做的针线活,也有钱姨娘替姜氏和姚娡姐妹做的鞋。
姚姒天然瞧见了,可贵的她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倒叫姚娡瞧不出任何异处来。
姚娡向姚姒瞥了眼,意义非常清楚,这丫头又有甚么古怪了,不然这么撒娇的想出去。
姚姒第二日夙起,顶着对黑青的双眼,见到姜氏就向她撒娇,“娘,我昨儿做了个梦,梦到了外祖父,外祖父说了一些话给我听,但醒来便不再记得了,女儿只记得外祖父非常的慈和可亲。按说女儿从未曾见过他白叟家,梦里也是迷含混糊的,如何就打内心清楚他白叟家就是外祖父呢?”
廖嬷嬷选的时候好,大户人家行起坐卧都有定命,午后这段时候惯常是府里的太太女人们歇午觉的时候,而锦春亭四周环风,一眼望去空幽幽的,最是合适说悄悄话而又不消担忧人偷听。
姚姒迷惑的接过信倒是没急着看,焦嫂子机警,把事情的颠末缓缓道来:“今儿早上就有人送了封信到槐树街的宅子里,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女人家,奴婢瞧着眼熟的短长,略问了几句她的来头,那女人只说蜜斯瞧见了信,自会清楚,奴婢不敢担搁工夫,这才吃紧忙忙的进府来。”
姚姒亲身拿了裁纸刀划开信封,一张素白的纸上寥寥数语,可却惊得她一气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久久无语。
姜氏自是不承诺,周太太的信里说得甚是明白,这回是带了她嫡出几个后代一起来的,其意义不谓不较着,娡姐儿可不能不在场。
姚姒却端得住,那双黑幽幽的眸子深沉沉的,往那悄悄的安坐着,她周身便透着几分不大不小的威压,焦嫂子忙敛起心神,把不该想的东西全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