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静下来,柳妈妈便站出来,朝门口一个手拿托盘的丫头招手,那丫头便走到焦氏跟前,柳妈妈便朝姚娡笑道:“来之前,老太太拉着太太交代了好些话,固然太太大不了你们多少,但现在太太既已进门,母女名份已定,老太太的意义是,我们姚家诗礼传家,天然礼不成废,两位女人这就来与太太见礼罢。”
俩姐妹平素各忙各的,虽说相依为命,但似这般的交心说话,已是好久未曾,姚姒故意不叫姚娡长歪了去,只把那些长进励志的话来磨她,又把上一世她听到的一些内宅事例说给她听。
姚娡忍着肝火朝刘婆子睃了一眼,刘婆子脸上讪讪的,一边想着大太太的交代。大太太的意义是,尽量教唆得这两姐妹跟焦氏失和,最好闹得焦氏没脸,如许,焦氏即便受宠于老太太,可一进门就跟前面太太嫡出的两个姐儿闹上了,说出去名声上也不好听,那么,她做这大嫂的到时出面替焦氏在人前廓清一下,可真是既得了焦氏的好又卖了老太太的乖,归正这姐妹俩现在无依无傍的,不踩白不踩。
焦氏从善如流,果然端起茶盏挽了一口便放下,便又问她们在寺里可还风俗等,言语和顺含量着得当的体贴,姚娡只干巴巴的回了句“统统都好,多谢太太体贴。”
姚娡如许的冷酷,听在焦氏耳中自有别意,她的眉微微皱了一下子,却很快就隐去,她却假装抚衣袖的时候,朝她身边的柳妈妈看了一眼。
刘婆子顿了顿,一时说得鼓起,便停不了嘴,又道:“两位女人只怕还不晓得吧,二奶奶本来怀相就不大好,姐儿没足月就生下来,像只小猫一样大,奶都不大会吃;加上大奶奶前些日子竟然小产了,坐胎都好几个月了,没曾想倒产生如许的事儿,大奶奶要保养身材,这不,老太太便叫大太太管家,大太太好几年没碰过家事了,一接办才晓得,唉呀,两位女人的月例银子和四时八节的衣裳头面,也不知叫府里哪个黑心鬼给吞了下去,这不,今儿大太太叫老奴来,也是给两位女人赔个礼,今后再不敢叫人短了两位女人的东西去。”
柳妈妈说完话,便一迭声叮咛人把跪垫摆在焦氏脚边,又来扶姚娡.
焦氏十二进的姚家门,十五回门,十六便开端办理行装,待清算了三四日,嫁奁都没拆开,便又打包全数运到广州府去。待到蒲月二十那日,焦氏一大早的就让人先行来琉璃寺办理,比及中午时分,连她带丫头婆子一行足有十几二十来人,先给寺里各处添了香油钱,又拜了菩萨,这才来到姚姒她们住的小院子。
她拉了柳妈妈朝焦氏走了两步,望着焦氏道:“太太必然晓得,我母亲的长生牌位也供在寺里,恰好就在中间的屋子里,太太前几日打发人来时,我就同姐姐说了,太太是个知书识礼的,必然会来寺里在我母亲灵前施礼,果不然呢,今儿可就来了。”
“老太太可应了五婶娘的要求?”姚娡见刘婆子停下来,忙问她。
许是见人打量她,焦氏朝姚姒笑了一下,便道:“你是姒姐儿吧,才一阵子不见,就长高了很多,瞧着倒不像之前一团孩子气”见姚姒只含了浅浅的笑,焦氏便朝姚娡道:“那会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就数娡姐儿最是温馨,现在看来,娡姐儿却更加出落得水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