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说的这见礼,天然不是普通的福身施礼,而是行大礼,要跪下给焦氏叩首,而柳妈妈又来強行扶她,姚娡既不甘心又有些愤怒,正要甩开柳妈妈的手,却见姚姒站起家来,朝柳妈妈伸手,笑道:“老太太最是个知礼数的,平素就一贯把规距看得比天大,今儿太太美意来寺里来望我和姐姐,我和姐姐天然是要向太太施礼的,不过嘛,太太来时,老太太必然还交代了旁的吧。”
俩姐妹平素各忙各的,虽说相依为命,但似这般的交心说话,已是好久未曾,姚姒故意不叫姚娡长歪了去,只把那些长进励志的话来磨她,又把上一世她听到的一些内宅事例说给她听。
有了这一遭,当姚府再令人来见她姐妹俩,说是焦氏要去广州府,临走之前要来见见她们,姚娡对着那自称是焦氏身边的柳妈妈非常客气,安闲淡定的与柳妈妈周旋了一番,外人看来到非常得体。
焦氏忙虚扶了一把,口中忙道:“今后都是一家人,那里需求这么多礼,快快坐下,我们说会子话。”
焦氏十二进的姚家门,十五回门,十六便开端办理行装,待清算了三四日,嫁奁都没拆开,便又打包全数运到广州府去。待到蒲月二十那日,焦氏一大早的就让人先行来琉璃寺办理,比及中午时分,连她带丫头婆子一行足有十几二十来人,先给寺里各处添了香油钱,又拜了菩萨,这才来到姚姒她们住的小院子。
姚娡忍着肝火朝刘婆子睃了一眼,刘婆子脸上讪讪的,一边想着大太太的交代。大太太的意义是,尽量教唆得这两姐妹跟焦氏失和,最好闹得焦氏没脸,如许,焦氏即便受宠于老太太,可一进门就跟前面太太嫡出的两个姐儿闹上了,说出去名声上也不好听,那么,她做这大嫂的到时出面替焦氏在人前廓清一下,可真是既得了焦氏的好又卖了老太太的乖,归正这姐妹俩现在无依无傍的,不踩白不踩。
焦氏被迎进屋,兰嬷嬷带了四个丫头忙着上茶,姚娡带着姚姒当作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的面,便给焦氏福身存候,嘴里喊了声:“给太太存候!”
姚娡领着姚姒及一众丫环迎了焦氏进堂屋,焦氏脸上含着笑,带了几分羞怯,她的年纪只不过比姚娡大两三岁,名份上倒是姚娡的继母,三人见面天然少不了难堪。
“姒姐儿,你说大太太这安的是甚么心,莫非我们看上去就是个好惹的未曾,叫谁都想要我们回府去闹上一回,真是欺人太过!”姚娡在刘婆子走后,一口浊气吐出,也不能吐尽她心中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