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龙飞凤舞的简体字自是把饱读诗书的县太爷看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他揣摩很久,终究摇了点头,这是仙家圣物,上面笔墨自是凡人难明。
高远声顺手接过,此次他并没有放回兜里,而是放在了侧面的小几上,堂上烛光明灭,映得打火机灼光四射,县太爷笑道:“此物果是不凡,刚才见仙师把弄,火焰随之,却不知火从何来?”高远声拿起打火机,用拇指悄悄一推,“叮”的一声响,火苗随之而起,高远声合上打火机盖,火苗随即不见,高远声一笑,他将打火机递了畴昔,那县太爷学着他的模样,战战兢兢的一推,“叮”的一响,火苗随起,那县太爷赞道:“神物,神物!”他合上打火机,只见它严丝合缝,不细心看,谁晓得它竟能开启。
内堂桌上已经开端摆放酒菜,两个侍女一盘盘将菜肴端进屋来,桌上碗盘错叠,珍肴横陈,那只打火机已让县太爷将这两个叫化子待为上宾了,堂上立时满盈起一股香气,陈浊星吞了几口馋涎,他感觉一辈子没有任何时候离幸运如此之近,那闵师爷站在县太爷身后,低语了几句,县太爷起家拱手道:“请二位仙师退席,先小酌几杯,下官另有事就教。”他的语气越来越是谦恭,高远声谦谢几句,陈浊星仍然不发一言,他只想扑上桌去大吃一顿,三人退席,县太爷向闵师爷递了个眼色,闵师爷会心,对两个侍女道:“这里不消你们服侍了,去安息着罢。”他等两个侍女出门,在门边看得侍女走远,门外再无一人,随后掩上了门。
那县太爷将打火机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二位还未用饭罢?”陈浊星的精力一振,终究说到主题了,他的肚子共同着“咕咕”叫了两声,象是直接答复了这个题目。
接着又是一场冗长的等候,那县太爷盯着桌上的打火机,探听道:“此物不晓得二位仙师从何得来?”高远声道:“此物来源确是奇异,那一日,我二人游历至王屋山,在一道观中借宿,梦见一道人从空而降,手拿一团火光,‘我乃文始道人也,此物乃太上道君大天尊八卦炉中引火宝,今赐于你,可保你子孙绵泽万年,百邪不敢近身。’”高远声一本端庄,陈浊星心中暗笑,这个家伙,真是个卖狗皮膏药的转世投胎,扯谎编故事眼都不眨一下。高远声接着道:“等我醒来,身边就放着这么一个东西,我学着梦中道人的样,公然一推就有火光腾起,因而再三膜拜,取之下山。”高远声端起茶杯,悄悄啜了一口。
县太爷再次打量高远声和陈浊星,这两个家伙一脸的倒霉,脸上都没长胡子,一个头顶半秃,一个短发真竖,看脑袋,这象是两个刚出家不久的和尚,看面庞,象两个寺人,看身上穿着,却象两个沿街要饭的乞丐,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让县太爷迟疑了好一阵,才说出了下文,“不知二位可食酒肉?”
陈浊星参与抢答:“吃,吃。”县太爷回顾闵师爷,“快备一席酒菜,送至内堂。”那闵师爷应了去了。
那县太爷亲身为高远声和陈浊星斟上酒,待闵师爷入了座,他举起了杯子,“二位仙师,请,请,不要客气。”高远声和陈浊星抬头饮尽,只觉这酒固然酒香扑鼻,倒是淡而有趣,就象涮洗装过酒的酒瓶的水,陈浊星放下酒杯,他挟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得两下,对劲地喘了口气,两天畴昔了,嘴里终究再一次尝到了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