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太爷亲身为高远声和陈浊星斟上酒,待闵师爷入了座,他举起了杯子,“二位仙师,请,请,不要客气。”高远声和陈浊星抬头饮尽,只觉这酒固然酒香扑鼻,倒是淡而有趣,就象涮洗装过酒的酒瓶的水,陈浊星放下酒杯,他挟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得两下,对劲地喘了口气,两天畴昔了,嘴里终究再一次尝到了油水。
那县太爷将打火机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二位还未用饭罢?”陈浊星的精力一振,终究说到主题了,他的肚子共同着“咕咕”叫了两声,象是直接答复了这个题目。
那县太爷又惊又喜,看着二人,的确不信赖本身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等功德,隔了一会,他才结结巴巴隧道:“不知二位仙师如何对下官如此青目,下官何德何能……”高远声挟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他慢条斯理隧道:“一来嘛,我二人并不妄图繁华,二来县爷清名在外,此物虽是天授,正该赠于县爷,三来我二人也不是将此物平白相送。”
陈浊星感遭到肚里已经没有半点可供消化的东西,他不断地喝茶,倒是越喝越饿,县太爷翻来复去地又看了半晌,这才将打火机递还给高远声。
县太爷和闵师爷瓜代敬了两人几杯酒,县太爷放下筷子道:“听闵师爷说,二位仙师此行是为了将宝贝献于当今圣上,圣上最是崇仙敬道,一见此物必然心喜,今后二位飞黄腾达,繁华已极,真是可喜可贺。哈哈,哈哈。”干笑几声,他又端起酒杯,“我再敬二位仙师一杯。”
接着又是一场冗长的等候,那县太爷盯着桌上的打火机,探听道:“此物不晓得二位仙师从何得来?”高远声道:“此物来源确是奇异,那一日,我二人游历至王屋山,在一道观中借宿,梦见一道人从空而降,手拿一团火光,‘我乃文始道人也,此物乃太上道君大天尊八卦炉中引火宝,今赐于你,可保你子孙绵泽万年,百邪不敢近身。’”高远声一本端庄,陈浊星心中暗笑,这个家伙,真是个卖狗皮膏药的转世投胎,扯谎编故事眼都不眨一下。高远声接着道:“等我醒来,身边就放着这么一个东西,我学着梦中道人的样,公然一推就有火光腾起,因而再三膜拜,取之下山。”高远声端起茶杯,悄悄啜了一口。
内堂桌上已经开端摆放酒菜,两个侍女一盘盘将菜肴端进屋来,桌上碗盘错叠,珍肴横陈,那只打火机已让县太爷将这两个叫化子待为上宾了,堂上立时满盈起一股香气,陈浊星吞了几口馋涎,他感觉一辈子没有任何时候离幸运如此之近,那闵师爷站在县太爷身后,低语了几句,县太爷起家拱手道:“请二位仙师退席,先小酌几杯,下官另有事就教。”他的语气越来越是谦恭,高远声谦谢几句,陈浊星仍然不发一言,他只想扑上桌去大吃一顿,三人退席,县太爷向闵师爷递了个眼色,闵师爷会心,对两个侍女道:“这里不消你们服侍了,去安息着罢。”他等两个侍女出门,在门边看得侍女走远,门外再无一人,随后掩上了门。
县太爷再次打量高远声和陈浊星,这两个家伙一脸的倒霉,脸上都没长胡子,一个头顶半秃,一个短发真竖,看脑袋,这象是两个刚出家不久的和尚,看面庞,象两个寺人,看身上穿着,却象两个沿街要饭的乞丐,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让县太爷迟疑了好一阵,才说出了下文,“不知二位可食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