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蹙眉,她不由猎奇,这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副如何的容颜!?鬼使神差之际,她竟猛地脱手,张手成爪,一下便紧紧地扣住了他的面具边沿。纳兰修一怔,涓滴没想到她会有这般行动,乃至于底子毫无防备,面具便一下被她摘了下来。
“甚么……”
云歌向后畏缩,肩头却被他的大掌用力地箍住,后退不得,更没法转动。
“你……”她死死地盯住他,有一半晌的怔忡。
这么一想,她干脆不再同他实际,而纳兰修则也不再言语。
云歌冷冷一笑,她前一世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条性命,只怕是数也数不尽了。她自记事起便学会了杀人,幼年时便晓得如何快准狠的将一个成年人置于死地,没有刀枪,即便是一颗石子,她也能杀人无形。这份殛毙早已流淌在血液里,难以消逝。即便是这一世重生为人,手上却也握了很多性命。她仿佛必定与安静的糊口没有缘分。
“没有。”云歌摇了点头。
“呵,如此说来,我倒有话要问你。”云歌轻笑一声,蓦地反问道,“当日我出嫁被挟制一事,在太子府,太子退婚,皇上要论照法规杖毙我。而那一日,是你保下了我?”
“不知这么一句话,你听没听过。”纳兰修微微前倾了半身,“破鞋,废料……”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你可情愿?”
可……
纳兰修始终安静地望着她,即便她的这番行动来得高耸,但是他眼中却还是一汪平澜,仿佛并没有为她的行动而就此羞恼与发怒,只淡淡地问:“看够了?”
“成见。”云歌皱眉,前人当然是固执,但是纳兰修这般想,却也并不令她不测。武则天即位前,也无人敢想,本来女子也能当天子,龙袍加身,乃至坐拥开元乱世。
纳兰修淡淡隧道:“那场火,几乎要了我的性命。若不是公良家,只怕即便神仙活着,也有力挽回我的性命。”
嘶哑魅惑的声音,伴着暖和如兰的气味,一下熨红了她的耳根。
纳兰修凤眸微凝,淡淡地勾了勾唇,但是却因那一层面具的讳饰,脸上甚么神采,有些看不清楚。他唇畔蓦地扯开一道弧度,顺手沏了一杯新茶,轻抿一口。
“管理朝纲?”纳兰修扬了扬眉,她说话可当真是语出惊人。如果这话落入别人耳中,只怕又会掀刮风雨来。
云歌冷哼了一声,嗤之以鼻,“嫁给你就比嫁给太子好吗?嫁进瑜王府?与阿谁凤倾同事一夫?你能做到此生此世,只要我一个女人么?”同事一夫?
本日的一幕幕在脑海浮过,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静息养神。
一片结疤的肉痂几近横遍了半边面孔,如同扭曲的毒虫蜿蜒在脸颊,也难怪他会整日面具讳饰,如许的面貌如是叫人看一眼,也心惊不已。
“我说的是究竟。”云歌再次夸大。
“前次不算。这一次,是我在问你。”纳兰修抬了抬下颚,口气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帝王霸道。
云歌怔然地睁眸。
不似浓雾满盈的空幽,眸光潋滟,流光隐现。
抵着她的唇,纳兰修轻笑道:“歌儿,嫁给本王,我来宠你。”
“冷宫?”云歌不由思疑,“冷宫当中,缘何会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