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杀人同碾死一只蚂蚁，并没有甚么辨别。
“你……”云歌不满地试图转过脸，却被他一手箍住了后颈，她忿然地瞪眸，悄悄握拳，“我说过，我不需求你来宠！”
“慕容相府当然职位尊崇，在朝野掌权半世，却也不值得我去皋牢。”纳兰修冷冷一笑，眸中清幽潋滟。“操纵女人去夺江山，歌儿，你不感觉这很好笑？”
云歌久久回不过神来，心中竟紧跟着浮起一丝心疼与顾恤。他曾经究竟蒙受了甚么？
抵着她的唇，纳兰修轻笑道：“歌儿，嫁给本王，我来宠你。”
“如何伤的？”
云歌接口道：“天下绝配。”话音刚落，她不由得开朗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你……”她死死地盯住他，有一半晌的怔忡。
云歌蹙眉，她不由猎奇，这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副如何的容颜！？鬼使神差之际，她竟猛地脱手，张手成爪，一下便紧紧地扣住了他的面具边沿。纳兰修一怔，涓滴没想到她会有这般行动，乃至于底子毫无防备，面具便一下被她摘了下来。
“成见。”云歌皱眉，前人当然是固执，但是纳兰修这般想，却也并不令她不测。武则天即位前，也无人敢想，本来女子也能当天子，龙袍加身，乃至坐拥开元乱世。
纳兰修面具被摘下，却也不讳饰着，而是任她将他脸上的伤痕看个清楚。这是一张如何脸容…… 固然伤痕狰狞，但是却不丢脸出，这张脸本来的面貌，白净如玉的面孔，五官表面通俗精美，清楚的棱角，但是仿佛一笔一划邃密雕镂，又像是鬼斧神工的山川画，凌厉的眉锋，明丽魅惑的凤眸，琉璃潋滟，瞳孔却幽深得像是一泓深渊，通俗得一眼望不尽。高挺的鼻峰，性感的薄唇，但是现在脸上，却被狰狞的伤痕毁去。
氛围溶了几分含混，几分非常。
云歌俄然想起了阿谁李寻晏，蓦地有些在乎，淡淡地问道：“阿谁李寻晏……”
“我说的是究竟。”云歌再次夸大。
望着逐步欺近的俊脸，云歌的心跳冷不丁失了几分节拍。
“哦？究竟？”纳兰修淡淡地反问，“你怎能拿本王与太子比？莫非你不感觉，我比他好？”
“嘘。”纳兰修低眸，苗条的手指竖抵在她的唇瓣，表示她噤声。沉默很久以后，他低下头，俊美无匹的脸缓缓向她欺了畴昔。
纳兰修面色一变，眼中一晃而过惊奇之色，但是脸上却又很快重覆安好，淡淡地问：“像谁？”
“你要。”纳兰修勾唇，两指捏过她的下颚，窜改过来，低眸望着她，口气不容置疑。
“冷宫？”云歌不由思疑，“冷宫当中，缘何会起火？”
“这件事，我不该提。”云歌表情莫名有些歉疚。她从小就无父无母，没有亲情，更没有友情，是以也不懂骨肉间存亡相离，天人永隔的痛苦，也不知这件事产生在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当时的纳兰修会是如何表情。痛失母妃，又在鬼门关外游走，换作平凡人，只怕早已心如死灰。
云歌向后畏缩，肩头却被他的大掌用力地箍住，后退不得，更没法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