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纳兰修一手固执酒盏,望着她无不惊诧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云歌天然是懂这个事理。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虽是这么一句话,但是在权位面前,却成了一句打趣。
中原国皇这么心疼他的宝贝儿子,如果让远在千里以外的中原国皇晓得了这件事,还不知要如何大发雷霆。
云歌又是一怔,定定地望着他,有点发懵。
“中原国皇可一定会听你讲甚么合法分歧法,打了便是打了,如果究查起来,只怕凤鹤楼也难辞其咎。”纳兰修顿了顿,不由莞尔一笑,伸手悄悄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如是因为这件事,凤鹤楼被查封,你该如何赔我?”
云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纳兰修,比起纳兰修来,这个南凤太子当真是身在福中不吝福。
“夏桀。”纳兰修道。
“本身管束不了的儿子,就把他扔来西凉磨砺,让别人来管束,这当爹的也太不尽责了!”云歌吐槽了一句。但是转念一贯,却又感觉中原国皇这么做也无不事理,“不过,当一个帝王也要操很多心,的确是没闲工夫管束这位二世祖。”
云歌凉凉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不止心肠黑,就连买卖脑筋也是一等一的短长,竟还晓得拿南凤太子炒作搏噱头,民气不过是如此!南凤太子是多么崇高的身份,凡是名流都会有这么一个效应,喝过的酒水想亲身品一品,点过的甘旨好菜也想尝一尝,这太子玩过的女人,天然也想上一上!
纳兰修又文雅地斟了一杯酒,摇了点头笑道:“你明天将他补缀了一顿,没准那老天子明日听到动静,正偷着乐呢!如果你这一次将他一通痛揍,反倒将他拾掇诚恳了,那老天子只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再如何说,打人毕竟是不对的,如果真究查起来,也只能以一场曲解圆说畴昔了!”云歌思前想后,想了这么个对策。
“这个南凤太子,叫甚么名字?”
云歌皱了皱眉,心中一阵阵不安。这个太子身子这般矜贵,如果一个不谨慎,没挺畴昔,被她这么几拳打下来不幸翘辫子了,那会是甚么了局?
“太子从小就被宠坏,完善管束,不平礼教,早该有人挫挫他的锐气。但是在中原,还没有人对太子说一句抵挡,饶是中原国皇本身也下不了手,干脆将他送来西凉,也算是历练。没把人打死就不会有多大费事。”
云歌额前降下一排黑线。她怎得忘了,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黑心黑肺的人,凡是落入他的手中,不被玩死也会被玩残,毕竟是没甚么好果子吃!话说来也有事理,这儿是他的地盘,他说甚么就是甚么,谁敢驳他一句不是?除非是不想活了。
云歌警悟地屏息,纳兰修眸光一寒,仰仗内力去探知门外究竟出了甚么动静,但是在探知到一股可骇的力量时,不由得瞳孔一缩,豁然起家。
“……容我沉着一下。”云歌闭了闭眼睛,一脸颓废地倒在了桌前,大脑一阵阵放空,随即开端脑补了起来。她方才脱手不算致人于死地,最多也只是想给阿谁轻浮、不知好歹的男人一个经验,却也是算狠的。如果平凡人只怕起码卧床半月,但是传闻这个南凤太子从小就被宠坏了,身子矜贵,也不知挨了她那几拳小命还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