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唯我独尊的霸气,一个天下归一的豪气,两人皆是人中凤首般的存在,颜啸天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只是看向苏九儿的目光中多了些深不成测,他没想到如许一个他觉得的凡人竟较天星不遑多让,实在,若要细究起来,苏九儿天下归一的豪放之气才是民气所向,至于这唯我独尊……但她毕竟不是天星。
拓跋玉儿献艺之前,景序已经向苏九儿申明,拓跋玉儿对本身绝非男女之情,一开端她只感觉这位东璃的太子不过是在推辞任务,不想分开罢了,现在听了拓跋玉儿的琴声她若还如此以为,那当真是愚不成及了。拓跋玉儿那样的人,只会去降服别人,那里甘心去倒追一个男人,哪怕此人是万中无一的优良,那也是不成能的!
苏九儿拿到酒壶微微一愣,颜殇之前故作高深的东西便是这个了,虽是有些熟谙,可这内里到底装的甚么?心中想着,便朝颜殇望去,见他对本身只是微微一笑,心中不由更迷惑了。
半晌后,一把通体乌黑的琴被拿上来,苏九儿微微一笑,在琴案边坐了下来,倒是闭目如老衲入定,并无行动。
颜啸天心中所想,又怎不是世民气中所思?
颜啸天倒是额上青筋暴起,拳头攥得紧紧的,在他看来,这苏九儿虽是空山老道的门徒,但她一个凡人,拿甚么跟天星比,竟还如此自不量力,登台丢人现眼,蓦地,丢了他南嘉的脸面。
恰在这时,一群头戴鲜花的宫女从殿外排着长队出去,每人手中银质的托盘里俱是放着一只白玉酒壶,颜啸天嘴角一勾,计上心来。
琴声落定,苏九儿缓缓展开眼,入目处世人皆是一脸震惊,明显未缓过神来。
颜啸天闻言大手一挥,便叮咛薛公公下去筹办,一向沉默不语的颜殇此际站了起来拦住他道:“去把本宫的碧雪琴拿来。”薛公公闻言一愣,随即应了一声,便退下去筹办。
世人闻声皆是扭头,方看到一个白衣紫纱的女子从主位火线徐行走来,她面色安静,一双凤眸中潋滟芳华,竟是带了些笑意。
一曲作罢,几位君主的面上都带了些凝重,如果说他们此前另有思疑,那么现在已是坚信只要天星方能有这份胸怀和蔼魄。
想及此,本对拓跋玉儿有几分恭敬的颜啸天面含薄怒道:“玉公主这就过分了吧。”
拓跋玉儿站在殿中,身材挺得笔挺,似是对世人的反应非常对劲,本应当退场,她倒是微微一笑,抬首向着主位上的颜啸天道:“颜皇万不成忘了一小我,玉儿对此人的才调但是猎奇得紧。”
大殿上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快听!”世人一时都噤了声,待听到那声音不由心中猎奇,但是待他们看到如老衲入定的苏九儿面前,通体乌黑的碧雪琴上琴弦兀自跳动时,一时惊得都睁大了双眼。
拓跋玉儿看到苏九儿迎上来的视野后笑得更高兴了,目光又是一转看向颜啸天,面色恭敬道:“玉儿听闻婉平公主是空山道长的门徒,颜太子的师妹,如此才子,当是有惊世之才的,玉儿一时忍不住心中猎奇,才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如果冒昧了才子,玉儿便在这里赔罪了。”
苏九儿心道拓跋玉儿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甚妙,本身如果回绝,岂不是不知好歹?本就没筹算当缩头乌龟,她非要打脸,本身当然也不会怜惜这一巴掌,当下拽起景序的袖子蹭了蹭手上的油,理理衣袖站了起来,缓声道:“玉公主如此汲引我,我怎忍心拂了才子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