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甄灿烂心中一震，真正眼明心净的是面前这位灵动的少年。
“牢？”
甄太后将一碟姜丝插手酒中，说道：“初冬的第一场雪竟下得如此之大。”
不但是书院和武馆，她还想开一间药铺，多做一些济世安民的事，刚好银子不消忧愁。甄府前些日送来了些银子，董府也是，有银子奉上门来她都悉数收下，策画着掩人耳目的开几间堆栈、裁缝铺、当铺。
“你喜好画画，我能够请皇宫最好的画师教你，也能让你进全天下最好的崇岫书院，另有很多出色的事物你没有见过。”甄灿烂只想确认他是否真的想清楚了。
安禾表示侍从把匾额挂上，未几时，茂林书院、茂林武馆、茂林留居便换上了新的匾额，清楚的闪现出甄太后亲笔所题字样，甄太后支撑甄大蜜斯创办书院的事很快将会传遍都城。这类名誉，甄太后也要享用些。
洁白的雪落在她的轻裘上，她的脸颊被北风吹得通红，想起那些衣赏薄弱的孩子们，她说道：“要尽快为孩子们每人制两套棉衣两双棉鞋。”
安禾率众而至，道：“太后犒赏亲笔题写的匾额三块。”
“祖姑母。”甄灿烂含笑一拜。
甄茂林问道：“娘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
甄灿烂想了想，道：“他不久就会返来。”
又一个丫环来报：“大蜜斯，有位懦夫揭了武馆的招贤令。”
甄灿烂一愣。
“启事是？”甄灿烂很奇特的看着他，华宗平已经帮他设想好了体例，只待一步一步的去做，名正言顺的成为甄大少爷，在将要实施时他却回绝？
“多谢祖姑母的美意，等这场雪停了，灿烂就搬入宫中住。”甄灿烂不再推让，是时候多多与她打仗了。
“半年……”董素素喃喃自语，“到当时，已是春季，雪都熔化了，还如何搭雪屋做冰雕。”
丫环名唤阿青，胖乎乎的，模样长得浑厚，笑起来傻傻的模样。
“我不想成为甄府的嫡宗子。”他的目光亮亮而清澈，带着些许孩子气，但神态中倒是有着沉思熟虑的果断。
看着董素素倔强的身影消逝在视野中，甄灿烂深叹了口气，为一份爱莫能助的豪情。
阳光下，甄茂林身姿挺拨，好像修竹。
“感谢姐姐。”甄茂林发自内心的笑了，“宗平兄说了，让我归去种些甜糯的红薯，等你们大婚之日，我带一筐红薯来喝喜酒。”
书院建成后，相差没几天，武馆便建成了。
甄茂林固然道：“在中秋节时，我对他说了我想分开。他对我说，你是一个很讲事理的人，让我把想说的话都大胆的对你说出来，听你的安排，你让我走，我才气走，你让我留，我就要留。”
可想而知，揭招贤令的墨客和懦夫也是华宗平千挑万选之人，跟阿青和阿苔一样，有着明净的出身，不惧被盘问。
“是的，牢。”甄茂林道：“寸步艰巨，行尸走肉。”
“他是昨日离京。”甄灿烂稍有惊奇，莫非茂林没有跟素素道别？
甄灿烂冷静的望着他，闭口不语。
“古梅树旁有处院落，已为你清算安妥，只等你搬出来。”
甄灿烂没想好如何答复，一副仿佛如此的模样，等着听他持续说下去。
“没错，他已经没那么惹我喜好了。”董素素耸耸肩，回身就走，走得不像来时那么快，但却像是一步一步的走进极寒的冰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