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手里拿着捆尸索,本来想要往尸身脖子上套,制止尸身诈尸,瞥见女尸的面庞,俄然呆了一下,然后转过甚来与我互换了一下眼神。
二狗悄悄问我:“我师父给你的那符,你带着么?”
二狗的手及时愣住,转头看了看孙老头,又望了望我。我固然思疑孙老头此话,但毕竟抱着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的心机,向着二狗点点头。
二狗皱了下眉,说:“这是活葬,这女的还活着时就被塞进了棺材,连大殓时必备的裙罢盖被也没盖。”
二狗神采慎重,渐渐地伸手再次抓住棺盖,一推到底。棺盖“当啷”一声掉落到地上,阵容惊人,墓室仿佛团体震颤了一下,“哗啦啦”一阵响声过后,又有两具木棺散了开来。幸亏动静过后,没有跳出来僵尸棕子,统统又安静了下来。
“尸变了!”孙老头和二狗异口同声说,面色剧变。但过了一会儿,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二人惊魂不决,兀自疑神疑鬼。
这时台上的铜棺里俄然传出几声“叮叮”的轻微敲击声,把刚回过神来的我们又吓了一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TMD,真是走夜路碰鬼,邪了门了。
刚才一瞥之间,我看清楚那棺材在散开的同时,带着内里尸身本来举着的手一起掉下来,我说:“不是尸变,此人是被活着钉进棺材的,那只手抓在棺材缝那边,手指入木,到死也没放开。”
“喀嗒”一声,魌头的眼睛回声下陷。一阵“轧轧”声中,棺盖向后平移了二三公分。我们一阵镇静,本来对铜棺束手无策,哪想到能发明如此玄机,这眼球竟然是个锁扣,真正出人料想。
二狗正要用鹤嘴钎启开棺盖,黑暗中,左手边俄然传来“碰”的一声大响。二狗行动敏捷地将我按倒,说:“不好,有构造。”
二狗半蹲着细心看了看,说:“小杜说的有事理,死尸都烂成骨头了,手指特别粗大,应当是练过一指禅或铁指功一类的工夫,碗骨和足踝上绑着铁链,看模样是个死囚。”
魌头并不大,比一个巴掌大不了多少,二狗研讨了半天,终究把目光落在了魌头的一双眼睛上。这眼睛凸起眼眶,比全部雕像高出半公分,望之凛然生畏,让人不敢直视。二狗向我们表示了一下,摆准马步,伸出二根骨节粗大的手指,用力按了下去。
这时,棺材内“叮叮”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此次听的明白,声音来自尸身的腹部位置,仿佛有甚么东西在撞击棺底。
等黑气散尽,我用手电往棺材里照去,只见内里平卧着一年青女子,虽历数百年,女子却仍面庞清秀,肌肤光滑,似有弹性。
“死囚?这么说,布局这个墓,官府也参与了,难怪这么大手笔。”孙老头恍然大悟地说。
孙老头盯着魌头说:“这是铜角金棺,专门用来禁止尸变,这魌头有些古怪,能够是翻开棺材的构造。”
大师一起回到铜棺旁,六只眼睛一齐死盯着棺盖,沉默不语。只要用劲一掀,棺里的状况天然一一清二楚,只是见了这阵仗听了这动静,谁的心内里都有些发怵,没有底儿。
铜棺灿然若新,上面用朱笔划满晦涩难懂的线条和符文,接榫处用热铜封死,棺首浮雕着一个奇特的魌头,狰狞可怖。
棺材里看不到樟木香料和石灰柴炭等防腐质料,随葬的物品更是一样也无。奇特的是,女尸自胸部开端,都被厚厚的裹尸布条紧紧缠绕住,双手双足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直如古埃及的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