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想起前次谢思成在浮玉楼吹笛子的景象,他不是不爱出门,而是每次都是藏头藏尾,外人看不到他的脸。
绿袖点头:“没有见过啊,看着倒也不像是外埠来的那些风|流才子。”
少年们凑到一起有说有笑,他们都是商户后辈,这几天永丰号的铺子里有些变动,霍家没想瞒着,是以他们也全都传闻了。
实在这个动静传出来以后,在坐的很多人家都在暗中看笑话,要看霍家姐弟是如何从都城铩羽而归的。但是现在听到霍柔风必定的答复,先前内心的那点幸灾乐祸反倒没了,霍大娘子的确在做着男人们做不到的事情。
红玉女人悄声问绿袖女人:“这个神仙似的公子是哪家的?”
李振问道:“霍九,搬去都城的事情但是已经定下来了?”
霍柔风有一刹时的呆怔,刚才拍他的人是谢思成啊,真的是他啊。
“和霍九在一起的,自是非富则贵,你看他一袭布衣都能穿得这般都雅,十有8、九是都城来的官宦后辈,霍家不是要搬去都城了吗?”
要搬去都城,便是要把买卖的重心移到都城,当年霍老爷有江南活财神之神,可也没能把家业搬去都城,而现在霍大娘子,不过是个不敷二十岁的年青女人,却有如此决计。
“真的啊,这么快!”霍柔风从太师椅上跳下来,没等采芹把信递过来,便从采芹手里的托盘上把信一把抢了过来。
霍大娘子在信里说,她已经达到都城,都城的大掌柜把事情全都安排安妥,先前购置的宅子也装潢结束。
红玉秀眉微蹙:“可不是嘛,那些所谓的风|流才子,如果在这里碰到我们,哪会像他如许目不斜视的,哎呀,这是谁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年们便坐不住了,有的投壶,李振他们则玩起了骰子。
不过这也是三日以后了,谢思成是和李振一起来的,那天在李家的其他几人也接踵来了。
霍柔风赌技不佳,但她喜好看别人打赌,她托着下巴,看少年们买大小,嘴里不时呼喊两声。
她想起那日在万华寺后山上,翠竹掩映当中,少年手持玉笛凭阶而立,竹影婆娑,山石逶逦,少年衣袂飘飘,笛声在山林间回荡,久久不散。
众少年纷繁奖饰,都说霍大娘子有魄力,纵观江南各大商户,在都城里有买卖的大有人在,但是能够举家北上的,却也只要霍家。
谢思成和李振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李振一袭极新的枣红色直裰,绾着赤金簪子,面如冠玉,非常精力;谢思成则是一袭布衣,头发用一支竹簪绾起,那只竹簪打磨得光润如玉,一看便是古物。他站在那边,如同鹤立鸡群普通,把合座花团锦簇的大族后辈全都比了下去。
这里是浮玉楼最贵的烟翠,一贯以安插清雅闻名在外,但是霍柔风倒是第一次感觉烟翠过分匠气了。
她正想让人上门去看看,采芹便兴冲冲地走了出去:“九爷,大娘子来信了。”
女人们的莺声燕语偶有一两句被风儿送过来,霍柔风微微一笑,对谢思成道:“谢兄在杭州也有些日子了,这些女人却还是头回见到你,想来你平时不爱出门吧。”
谢思成如同没有看到,和霍柔风从她们身边走过,早有伴计跑畴昔,把鱼竿鱼食拿过来,谨慎翼翼地奉侍二人在竹凳上坐下,捧了茶点过来,便侍立在一旁,随时等着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