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午后,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斜斜的,很快便重合在一起。
杭州城里的公子哥,没有哪个是她们不熟谙的,可恰好这位倒是从未见过。
“病了?”霍柔风惊奇,那天宋松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前次谢思成在浮玉楼吹笛子的景象,他不是不爱出门,而是每次都是藏头藏尾,外人看不到他的脸。
“和霍九在一起的,自是非富则贵,你看他一袭布衣都能穿得这般都雅,十有8、九是都城来的官宦后辈,霍家不是要搬去都城了吗?”
谢思成笑而不语,手中的鱼竿微动,他站起家来,一拉一甩,便是一条手掌大小的鱼钓了上来。
走过曲廊,便是浮玉楼专为客人们安插的垂钓之所,两名不知是哪个客人带来的歌伎正在喂鱼,看到他们来了,便笑盈盈地望过来,身姿更加曼妙,笑声更加轻脆。
两名歌伎常来浮玉楼,晓得此中阿谁小孩便是霍家九爷。她们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招惹这位小爷,霍家独一的男丁,这精血贵重着呢,如果还没有成年就动了精血,伤了身子,霍大娘子能把她们碎尸万断。是以杭州城里的红牌女人们,固然常在浮玉楼里碰到霍九爷,但是没有一个敢上来搭讪的。
女人们的莺声燕语偶有一两句被风儿送过来,霍柔风微微一笑,对谢思成道:“谢兄在杭州也有些日子了,这些女人却还是头回见到你,想来你平时不爱出门吧。”
霍柔风赌技不佳,但她喜好看别人打赌,她托着下巴,看少年们买大小,嘴里不时呼喊两声。
她想起那日在万华寺后山上,翠竹掩映当中,少年手持玉笛凭阶而立,竹影婆娑,山石逶逦,少年衣袂飘飘,笛声在山林间回荡,久久不散。
明天她们眼里的人也不是霍九,而是跟在霍九身边的阿谁少年。
“真的啊,这么快!”霍柔风从太师椅上跳下来,没等采芹把信递过来,便从采芹手里的托盘上把信一把抢了过来。
谢思成如同没有看到,和霍柔风从她们身边走过,早有伴计跑畴昔,把鱼竿鱼食拿过来,谨慎翼翼地奉侍二人在竹凳上坐下,捧了茶点过来,便侍立在一旁,随时等着叮咛。
红玉女人悄声问绿袖女人:“这个神仙似的公子是哪家的?”
“会,不对,我不太会。”她说道,身子却诚恳地站了起来,本身带路,引着谢思成走出了烟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