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平倒是一眼认了出来,这小我他在来宁波的路上见过。
霍柔风对张升平道:“你们快去清算清算。”
掌柜固然不晓得霍柔风的身份,但是见张升平脸都白了,又见霍柔风十来岁的年纪,便也猜出几分,自是不敢怠慢,让人备了热水,叫小厮服侍霍柔风梳洗。
四时堂的掌柜眼尖,一眼就看出霍柔风的腿脚不矫捷,似是受伤了,赶紧打发铺子里的小学徒去请坐堂大夫。
张升平不明白九爷为何会对一个小吏感兴趣,但是九爷既然叮咛了,他没有踌躇,立即出去安排了。
霍柔风看向坐在一旁的四时堂掌柜,问道:“这个苏离是甚么出身?”
张升平下楼想细心问问掌柜,没想到掌柜的见了他,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张头儿,您护着的那位是谁,您不说我也猜到了,现在您也看到了,宁波不安宁,您还是陪着那位快走吧,明天出去一趟脚就受伤了,如果再出点甚么事,我今后可就没脸去见霍大娘子了。”
正说着,内里一面嚣哗,张升平出去看了看,返来对霍柔风道:“宁波卫的人来了,正挨个房间盘问留宿的客人。”
霍柔风小脸皱成一团:“小爷不让男人服侍,叫丫环和老妈子过来。”
“九爷,真是让您给说中了,苏家的确有难言之隐。”张升平说道。
见张升平没有退出去的意义,霍柔风问道:“你另有事?”
霍柔风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张升平道:“是有一件事,也是和苏离有关。小的是向二道巷口的杂货铺子探听动静的,苏家的婆子常到杂货铺子买些油盐酱醋,和杂货铺的老板娘非常聊得来。传闻苏蜜斯并非天生痴傻,而是在嘉兴本家时,被族里的姐妹从楼梯上推下去,摔伤了脑袋。”
掌柜的目瞪口呆,只好让人去请了梳洗婆子过来。
张升平自是明白,他们从杭州过来,为了庇护九爷,身上都带了家伙,而朝廷是不准予百姓私藏兵器,现在从戎的来抓人,说穿了就是看谁身上有兵器,凡是搜到的,便全都当作怀疑犯抓走再说。
张升平苦笑,他也想早点分开宁波啊,可九爷却一点要走的意义也没有了。
伴计迎上去,问道:“客长,您是要住店吗?几小我?”
霍柔风没有问张升平是如何刺探出来的,只要张升平没有主动提及,那就必定是费钱买来的动静。
张升平笑着说道:“九爷说得没错,苏太太脾气温婉,苏蜜斯又有病,她的心机都放在女儿身上,一贯不如何管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