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致仕翰林,总能查出姓甚名谁吧,衙门和商会那边查了吗?”霍柔风问道。
她想起了那位叫齐志三的大掌柜,想来就是她撕书那次,在角落里吃早点的老头儿。
张升平解释道:“九爷,不管衙门还是商会,登记的都是撷文堂杭州总号大掌柜齐志三的名字,撷文堂在其他处所的分号想来也是如此。这也是合情公道,但凡是官宦人家在外做买卖都是如此。”
霍柔风还是几年前来过这里,当时霍老爷霍沛然还活着,他到无锡谈买卖,便带着姐妹两人到庄子里小住,庄子里的小厮跳到湖里抓鱼,霍柔风在划子上欢畅得拍着小手,她吵着要学拍浮,霍老爷便承诺她,比及她十岁今后,再来庄子里时,便让人教她。
宿世是,当代也是。
不过,采芹这番话她听着挺舒畅的,遂决定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扬起下巴,对正在眨巴着眼睛揣摩着该如何夸她的采荷道:“我要吃梨。”
张升平叹了口气:“九爷说的没错,外埠分号尚未查实,但是撷文堂在杭州的这几家却全数都是租来的铺子,有两家客岁还曾搬过铺子,换过处所。此中有一家铺子还是租的我们霍家的。”
霍柔云传闻她要学笛子,非常支撑,已经承诺了,如果一年后她还想持续学,霍柔云便让人到都城给她正式的徒弟,让她得拜名师。
之前如何没有碰到过呢?
采芹撩开车帘去看,只见几骑扬尘从车边骋过,她也只看到背影。采芹看到自家保护骑在顿时,不远不近地跟在车旁,便问赶车的赵二:“刚才谁笑了?”
可惜,初学者是不能用玉笛的,是以,她又花了三两银子买了支上品的竹笛。
赵二迷惑地点头:“那几匹马过来,我只顾着遁藏,没有留意。”
她只好对张升平比划:“你让人盯着,看看有没有一个这么高,很都雅很有气质,神仙一样的少年在撷文堂出入吧。”
教她笛子的是请的是覆信阁的柳无醉,柳徒弟身份寒微,不能与她师徒相称,她出了一千两包了柳无醉一年。
三天后,霍柔风坐在去无锡的马车上,玩弄着号称杭州城里最贵的那支笛子。
张升平见她神采有异,也不敢多问,只是在内心嘀咕,九爷毕竟还是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孩子,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若想练成大娘子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看来还要再多几年的历练才行。
采芹和采荷两个是和她同在一驾马车里的,两小我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但是还要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总不能捂耳朵吧,九爷固然脾气好,但是现在正在兴头上,打死也不能说她吹的笛子太刺耳太刺耳了。
这支笛子花了三千两,传闻是前朝的制笛大师韩仙子所制。
至于这支玉笛嘛,就带在身上做装潢吧,虽说相对她的身高来讲有些像拐杖,但是三千两的拐杖,也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
说完,她张大了嘴巴,“神仙一样”?她如何会想到神仙的?对了,前次在浮玉楼里吹笛子的那小我,不也是像神仙一样吗?
她玩弄够了,就又拿出那支三两银子买的竹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胡乱吹了起来。
这世上的东西只分喜好或不喜好,哪有贵不贵的说法。
霍柔风才不信赖!
这一行人在路上几近马不断蹄,入夜住,天亮走,十天后便达到了位于太湖边上的霍家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