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霍柔风坐在去无锡的马车上,玩弄着号称杭州城里最贵的那支笛子。
她玩弄够了,就又拿出那支三两银子买的竹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胡乱吹了起来。
采芹和采荷两个是和她同在一驾马车里的,两小我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但是还要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总不能捂耳朵吧,九爷固然脾气好,但是现在正在兴头上,打死也不能说她吹的笛子太刺耳太刺耳了。
可正在这时,车窗外俄然传来一声嗤笑,那笑声带着不屑和满满的嘲弄,似是离得很近,莫非是哪个保护胆小包天?
霍柔风可不是人傻钱多的那种二世祖,她懂乐律,只是不会吹笛子罢了,她也是识货的,这支玉笛是不是韩仙子所制临时不管,单看笛子确切是好东西。
“那房契和地契呢?撷文堂这么多家分号,屋子莫非都是租来的?”霍柔风持续诘问,当官的担忧与民争利被人垢病,但是房屋地契却都应是本身的财产。
因而,她一拍脑门,对采芹道:“我要学吹笛子,你让宝田去寻支好笛子给我,再找位好徒弟,带着徒弟一起去无锡。”
这一行人在路上几近马不断蹄,入夜住,天亮走,十天后便达到了位于太湖边上的霍家庄子。
霍柔风愣住了,撷文堂做事洁净利索啊,在杭州多年,竟然统统都是传说。
她想起了那位叫齐志三的大掌柜,想来就是她撕书那次,在角落里吃早点的老头儿。
采芹瞪着眼睛,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可贵九爷想学东西了,那就学吧,不就是买笛子,再请个乐器徒弟吗?有钱还怕办不成?
这支笛子花了三千两,传闻是前朝的制笛大师韩仙子所制。
可惜那天她的重视力都在《承平圣行》,并没有留意别的,也只是闻到了甜豆花的香味,才晓得那老头在吃早点罢了。
霍柔风的一颗心早就飞到无锡了,之前不想去是因为长房的事,现在长房的事情已经灰尘落定,她满脑筋装着的都是到了无锡庄子里如何玩。
霍柔风还是几年前来过这里,当时霍老爷霍沛然还活着,他到无锡谈买卖,便带着姐妹两人到庄子里小住,庄子里的小厮跳到湖里抓鱼,霍柔风在划子上欢畅得拍着小手,她吵着要学拍浮,霍老爷便承诺她,比及她十岁今后,再来庄子里时,便让人教她。
霍柔风吹了一会儿,额头上都是汗,这吹笛子还真是挺累的。
不过,采芹这番话她听着挺舒畅的,遂决定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扬起下巴,对正在眨巴着眼睛揣摩着该如何夸她的采荷道:“我要吃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