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好半天,才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怯生生地出去回话:“三爷,跟着三奶奶陪嫁来的人都走了,月梅姐姐也是。”
两个壮硕婆子领命出去,可方才走到庑廊下便又折了返来:“二太太,尤家三位爷连同三位少奶奶来了,说是咱家来索债的太多,怕惊扰了三奶奶,要把三奶奶接回娘家住些日子。”
尤氏嫁奁丰富,却抓得紧紧的,本来觉得两家攀亲,霍家能从尤家得些好处,但是这两年来,不但好处没有,霍三每次去岳家还要看舅兄们的神采,霍二太太早就对这个儿媳妇看不扎眼了,现在气头上,骂出来的话自是不好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存候声,霍子兴大步走了出去,屋里的人还没有来得了向他施礼,他便直眉瞪眼走到二太太面前,伸手便是一记耳光。
都是人精,霍大娘子的态度才是这件事的关头。
他晕头转向去了二太太院里,一个粗使婆子看到他,号召都没打就拿着扫帚避开了。
二太太捂着脸,惊诧得看着丈夫,霍子兴因为气愤一张本来俊美的脸变得扭曲,二太太看着他,竟然有些陌生。
要帐的纷繁登门,霍家二房的门槛都要被踩断了,霍二太太当着丫环的面给了儿媳尤氏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若不是你和你嫂子通同,老爷和三郎又怎会被骗被骗?我们霍家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了你这个害人精,我这就让三郎写休书,把你休回娘家!”
当时霍子兴的确是说那买卖是和彭城伯府做的,加上霍子兴又是霍大娘子的族叔,他们这才把多量货赊出去,现在看来,这买卖是彭城伯府和鲁家的,就没有霍子兴甚么事。
小丫头吓得缩缩脖子:“屋里的人都是尤家的,全都走了,奴婢是二太太屋里的,二太太让奴婢过来请您畴昔。”
二太太看到他来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哭诉,尤氏是如安在危急关头跑回娘家的,之前对她又是如何不敬的,哭得霍三心烦意乱。
何况,没有了霍家二房,霍子兴甚么都不是。
“别人呢,如何只要你?”霍三问道。
“你这个丧门星,这个时候反面亲家搞好干系,反而当众打了儿媳妇?难怪尤家来接人,你拦也不拦,问也不问,现在好了,内里人都晓得尤家把女儿接归去了,连尤家都和我们划清边界,你就欢畅了?”霍子兴指着二太太的鼻子,骂得声嘶力竭。
霍家二房的买卖做得太大,杭州城里数得上的商家,大多都能和霍家二房沾上干系,现在霍大娘子已经表白态度了,如果谁还要在这个时候给霍子兴帮手,那便成了众矢之的。
二太太嫁进霍家几十年,生下四个儿子,现在当着儿子和下人的面,就如许被霍子兴打了。
二太太一听,立即瞪起眸子子:“阿谁小娼妇,尤家也不是好东西,我为何要拦着,她走了就别想再返来,三郎,你这就写封休书把她休了,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弃妇,另有何脸面活着。”
二太太张张嘴,正想辩驳,霍三一个箭步冲上来:“娘,本来尤氏不是本身走的,是被您打走的!您晓得吗?尤氏把金银金饰全都带走了,连同奉侍她的人也带走了,月梅也走了!”
霍三一听就急了:“那如何行,尤氏......”
见屋子里空空如也,月梅连同奉侍她的小丫头全都不在,霍三熟门熟路地去翻月梅的金饰匣子,见匣子内里,他送给月梅的几件金饰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