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打个哈欠,姐姐和霍子兴谈得如何都不首要了,霍子兴此局满盘皆输。
宿世时母亲曾经说过:“你不打落水狗,那狗只要另有一口气在,便能爬登陆去,到时还会再咬你一口。”
她又看一眼门外站着的老者,此人没有见过,但这份气度一看便是高门大户出来的,门内吹笛的,也不知是何许人也。
霍柔风站起家来,伸个懒腰,感觉还是去垂钓吧,浮玉楼的厨子别的马草率虎,有几道鱼菜还是烧得不错的。
她怔了怔,冲着已经跑过来的小二勾勾手指,抬高声音问道:“这还是那小我?”
她哼着走调的小曲儿,让小二筹办鱼竿钓具,便想到浮玉楼临水的一侧去垂钓。
少年一袭月红色的道袍,宽衣大袖,墨染般的鬃角,羊脂白玉般的额头,即便坐在春日的西子湖畔,他的目光也如秋水般沉寂,不带一丝波澜。他坐在那边,淡如皎月,独一有色彩的只要乌黑的发髻间一支翠色玉簪,但即便素净如此,他的光彩还是令满室生辉。
她也不去垂钓了,干脆就坐在廊下的湘妃竹椅上,悄悄地听起了曲子,她坐的处所离那间传出笛声的雅间很近,一眼便能看到那两扇古香古色的雕花木门。
浮玉楼有专门的人打理湖里的鱼,每年还会放些鱼苗出来。
霍子兴一口茶噎在喉咙里,咯咯了两声,抬起手指指着霍柔云的鼻子,骂道:“你这丫头知己让狗给吃了吗?你......”
雅间内,一个少年静坐窗前,看着窗外的满湖潋滟,拿出悄悄躺在桌上的玉笛。
霍柔风百无聊赖地听着姐姐和霍子兴说话,一个矜持长辈身份,咄咄逼人,一个兵来将挡,毫不相让。
她倒要看看,这吹笛的人,长得究竟甚么样。
她摸摸头上的小抓髻,这是出门前采芹给她梳的,缀了八颗指肚大小的南珠,把两个小抓髻如众星捧月普通围拢起来,她照了几次镜子,都雅得紧。
次日,西湖边上的浮玉楼。
霍柔风还没有来得及叫小二过来,便听到一阵笛声。
杭州城是花团锦簇之地,各地文人骚人经常堆积,斗文斗画,更有各地的世家公子们,恋着杭州美景,在这西子湖畔一住便是数月,吟风弄月,歌舞升平;就连伶人名伶们,也以能在杭州城里露个脸儿为荣,是以,这门内吹笛子的,十有8、九并非是杭州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