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不懂丝竹,也只是感觉好听,直到女人们纷繁说那笛子吹得好,这才当个乐子向九爷提及。
嗯,九爷是有钱人,再是高雅也要用钱来表现。
可就在这时,那两扇门无声地翻开了,门外如古木般站着的老者立即转过身来。
霍柔风来了兴趣,问道:“那位公子长得甚么样儿?都雅吗?”
霍柔风百无聊赖地听着姐姐和霍子兴说话,一个矜持长辈身份,咄咄逼人,一个兵来将挡,毫不相让。
一个老者悄悄地鹄立在门口,如同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仿佛他已经在那边站了几十年。
早在三年前,父亲方才过世,她便被人绑走了,姐姐悬了暗红把她找返来后,就把浮玉楼连同在江南的别的二十几家铺子从永丰号分了出来,全都给了她。
她怔了怔,冲着已经跑过来的小二勾勾手指,抬高声音问道:“这还是那小我?”
少年一袭月红色的道袍,宽衣大袖,墨染般的鬃角,羊脂白玉般的额头,即便坐在春日的西子湖畔,他的目光也如秋水般沉寂,不带一丝波澜。他坐在那边,淡如皎月,独一有色彩的只要乌黑的发髻间一支翠色玉簪,但即便素净如此,他的光彩还是令满室生辉。
只是她年纪还小,这些买卖全都由大掌柜打理,平素里也是向姐姐报帐,她是个甩手掌柜,乃至不晓得本身究竟有多少钱,因为她懒得看帐本。
霍柔风屏住呼吸,等候着笛声再次响起,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那传出笛声的雅间里,仍然无声无息。
霍柔风忍不住笑出声来,劈面而来的便是姐姐的一个眼刀子,她吐吐舌头,跳下太师椅,从雅间里溜了出来。
此人的笛子不但吹得好,并且用的乐器也极是讲究,这声音不是浅显笛子能吹出来的,名笛与名琴一样,都是有市无价。
霍柔风的猎奇心被完整勾起来了。
她哼着走调的小曲儿,让小二筹办鱼竿钓具,便想到浮玉楼临水的一侧去垂钓。
她也不去垂钓了,干脆就坐在廊下的湘妃竹椅上,悄悄地听起了曲子,她坐的处所离那间传出笛声的雅间很近,一眼便能看到那两扇古香古色的雕花木门。
来游湖的文人雅士,常会在此凭栏小钓,再把钓到的鱼交给厨房烹制。
是以,杭州城里最大的浮玉楼,大要上是霍家二房的,而实际上则是霍柔风本身的私产。
她倒要看看,这吹笛的人,长得究竟甚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