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独一光荣的就只要一件事了,那就是霍家有钱!
赵旭先前已经看过霍家的拜帖,晓得来的是霍家独一的男丁霍九,他也晓得霍九尚未成年,是以霍家的买卖才由霍大娘子把持,但是他并没有想到,面前的霍九竟然比他想像中还要小一些。
不过是个商户,不过是个小孩子,凭甚么就敢诘责他?
霍柔风内心很不是滋味,宿世她从没有打仗过商户,但是她晓得,母亲起事时是从贩子手里拿过银子的,兵戈的十余年里,也有很多商户出银子,当时她觉得是因为母亲德高望众,万众所归,商户们都是心甘甘心掏银子出来,但是现在她明白了,或许也是迫不得已吧。
可他没有想到,霍九不但没有惊骇,反而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他开诚布公地对霍柔风道:“你的年纪尚幼,有些事自是不能做主,本官也就不对你多言了,你只需归去奉告令姐,霍家弑杀皇亲,犯下大罪,念在霍家昔日在杭州造桥铺路,多积德举,便再给一个建功赎罪的机遇,现在西北有战事,尚缺二十万担粮草和十万两军饷,就交给霍家承办吧。”
“明知结局是如许,那赵阁老,我们还不如等待顺天府审理案子打官司,官司如果赢了,霍家的名声也就保住了,酒照卖,买卖还是做。”
朝廷缺的就是钱,西北的粮草和军饷都要钱,身为首辅的郭咏、身为兵部尚书的路增和身为户部尚书的赵旭,他们十足变不出钱来。
难怪姐姐早就筹办下一大笔银子了。
“一派胡言,霍家弑杀天子证据确实,只是本官念在霍家昔日善名,才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遇罢了,休得再胡搅蛮缠。”
他有些悔怨,不该亲身来见霍九了,堂堂阁老,却要和个黄口小儿还价还价,说出去贻笑风雅。
“如果连苦主的状子都没有,赵大人,霍家的罪名又从何而来?要不赵大人去和彭城伯府说一声,让他们出份状子,再把我们家的人抓进顺天府,请顺天府尹好好审一审?”
想要替罪羊的时候,起首想到的就是职位低下的商户;现在要找冤大头出银子的时候,他们再想到的,还是商户。
他沉下脸下,怒道:“霍家犯下重罪,弑杀皇亲国戚,大逆不道,本应满门抄斩,本官念在你们霍家在杭州薄有善名,这才给尔建功赎罪的机遇,尔等莫要不满足。”
当天下午,她就让人往赵府送了拜帖,次日到了下朝的时候,她便和马泰兴去见赵旭。
永丰号的大掌柜,哪个不是身家丰富,天香楼的酒菜对他们而言也不算甚么。
霍柔风吐吐舌头,她没说甚么啊,赵老头为何如许活力?
但是马泰兴真的输了,赵旭亲身见了他们。
但是他也不能甩手出去,只能和霍九说话了,但是内心倒是多了几分烦燥。
马泰兴笑道:“好,如果赵阁老没有亲身见九爷,这一桌我请。”
而太后本来想借此事算计皇后,即便不能废后,也能在短期内让皇后不敢冒昧,但是郭咏却让霍家做了替罪羊,把皇后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
不把小孩当人!
在路上马泰兴道:“九爷,虽说是阁老让我们畴昔,但是以赵阁老的身份,我们也是见不到的,如果幕僚之流,您更要事事搬出大娘子来,就说要归去和大娘子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