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季欢然闻声马蹄声急,便转头来看是谁,冷不防见是他,便吓了一跳:“世子殿下?”忙在顿时拱手欠身。
赵黼无可何如,只转头对白清辉道:“这白痴这两年来没少往崔侯府跑吧?”
赵黼有些不测,高低打量他一会子:“你……倒是长了好些。”忽地又看蒋勋腰间带着一柄剑,便又问:“你在习武?”
他利落地将半边衣裳往下一撩,公然暴露肩头上一道弯弯地疤痕,色彩另有些新奇呢。
赵黼只得含混承诺,晏王妃又叮咛叫他不成在外担搁,或者吃醉了混闹,只要早点返来……才放了他出门。
还未说完,赵黼已经道:“我晓得。”
白清辉本想拦着季欢然,又听赵黼如此说,已经对此两人无语,便对蒋勋道:“你吃饱了么?”
季欢然见了他,本来是心存顾忌的,怎奈赵黼经常口没遮拦,对人又“随和”,不知不觉里就也不再拘束,现在听他打趣,季欢然便也道:“我如何传闻,那一刀短长的很,差点儿就……”
白清辉早拱手施礼,口称“世子殿下”,现在他身后那少年也上前,拱手施礼道:“给世子存候。”
季欢然闻言,忙说:“蒋勋只是谦善呢,他的剑术非常不错,京内几个驰名的教习徒弟见过,都奖饰。”
赵黼一怔,旋即笑道:“臭小子,你也咒我呢?”
季欢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看那伤,又看看他一脸的毫不在乎,心头难禁佩服之意,便叹道:“暗澹天昏与地荒,西风残月冷疆场。裹尸马革豪杰事,纵死终令汉竹香。”
这会子,季欢然跟蒋勋两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要清辉还是沉着自如,赵黼见季欢然目光发亮,便笑道:“你做甚么用那样眼神看着我,怪肉麻的。”
季欢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道:“你不必哄我,我都晓得了,你那里是想我呢,你不过是想返来……”
白清辉转头看他,蒋勋同他对视一眼,道:“我也想参军。”大抵是赵黼的眼神过分惊诧,蒋勋的声音垂垂低了:“不知可不成以……”
“不敢。”白清辉面不改色,置若罔闻,举手拿了茶杯要喝。
赵黼道:“你也晓得了?那也不算甚么,只是些小股流寇,不成气候。”
季欢然咳嗽了声:“可……”
白清辉神采微变,道:“你喝醉了,不必说了。”就叫人来扶着季欢然进内歇息。
赵黼把衣衿掩起来,一边儿围着玉带,一边儿干脆利落说道:“不成以。”
蒋勋在中间看了半晌,现在俄然猛地站起来道:“我、我也想……”
这日,活着子府中,晏王妃正在看宴宴客人的名单,忽地见赵黼抖着袖子从门前过,因叫住他道:“黼儿?”
赵黼还是一脸没法粉饰的鄙夷,仿佛很不信他的话。
季欢然吃了一惊,起家走了过来,瞪大眼睛看了半晌,现在这伤已经好了,陈迹却兀自如此光鲜,可见当时必定更加凶恶。
“呸,”赵黼啐了口,方道:“罢了,这白痴醉了,我且不跟他普通见地。”
自打赵黼返来,也陆连续续有些关于他的传说传播出来,因都城间隔云州毕竟极远,上到百官下至百姓,竟不知“战事”两字为何物了。何况赵黼又是王世子,又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是以世人都觉诧异,群情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