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点头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捕头又那里晓得呢,那妇人本就水性,这丫头又晓得我们二爷才是谢家端庄的主子,将来要秉承谢家财产的,故而她成心投怀送抱,我也曾劝过二爷几次,怎奈二爷只是不信……此次毕竟送了命了!”
公然,三言两语,便问出了马脚。
县官微微皱眉,喝止了秦晨,恰好老程又装腔作势叫起委曲来,只道:“秦捕头只怕是曲解了,当时他们正聚众围殴我等三人,秦捕头才是被蒙蔽之人呢,何况那青玫女人……”
现在县官看向老程,竟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素闲庄的丫头跟谢二有些奸/情,但是你有何凭据?”
县官嘲笑了声,道:“有道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本官天然要多听些人说,才不至于偏听偏信了。”
陈叔方骇然道:“这话从何提及?”他转头看一眼青玫,忽地一震,半晌没言语。
世人出门往城内而去,捕快们因想着方才同云鬟相见的景象,便笑道:“这凤哥儿倒公然是个分歧普通的孩子,怪道我们捕头念念不忘呢。”
秦晨因他们三个擒又复逃的原因,自发在崔云鬟面前脸上无光,是以竟实在地将这件当作端庄大事来办,便暗里里命所属的捕快、三班衙役们,出行巡查等,要格外留意这三个外埠人。
县官看出非常,问道:“你如何不说话?你晓得甚么,从实招来,本官或答应以从轻发落。”
秦晨忙抱拳朝上:“大人,切勿听这小人满口胡言抵赖。”
秦晨听他当着县官的面也如此倒置吵嘴,天然不依,他是个暴烈脾气,天然便一把揪住了,骂道:“这囚攮的!满口嚼的甚么蛆!你们在那素闲庄为非作歹之时,我但是看的明显白白,当时那谢二明显手持匕首,关键青玫女人……又威胁凤哥儿交削发产!你这厮竟还敢劈面蒙蔽大人!”提拳便欲打。
陈叔低头,半晌才道:“大人,这素闲庄是谢家余下的财产,大人天然是清楚的,谢家家风向来如何,大人或许也有耳闻,现在谢家固然式微,但素闲庄的人,自问也做不出那种丧德败行的无耻之事!”
乍然相见,分外眼红,陈叔已按捺不住,当下指着骂道:“你这该死的贼徒,同姓谢的来庄上胡作非为,倒也罢了,现在竟又设法儿诬告起来,那谢二好事做绝,已经过天收了去了,你再做这丧德负心的恶事,只怕天也不饶的!”
当下惊堂木一拍,县官命传被告,青玫一脚进门,早有些天晕地旋,陈叔从旁将她一扶,两人上前,双双跪倒,通了姓名。
前面那人道:“你说哪吒?凤哥儿倒是忒温馨了不像,若说真是那三太子的,我却又想起一小我来,——你可记得那城郊大营里的小六爷?那可真真儿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呢……”
老程听他这般劈面唾骂,眼神微微闪动,却并不还嘴。
县官点了点头,自也是觉得然的。
青玫道:“陈叔,这回是我扳连了素闲庄了。”她本就因谢二一事吃惊匪浅,又淋雨得病,至今未愈,这会儿也只强撑罢了,说了一句,便只低低咳嗽。
老程当下便成了入瓮之鳖,——他们三人伙同作歹,互为羽翼,现在张奎谢二都给剪除了……老程未免镇静,然他狗急跳墙,心中缓慢地合计了一番,晓得倘若再不自救,只怕这鄜州城也要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