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嘲笑了声,道:“有道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本官天然要多听些人说,才不至于偏听偏信了。”
是以就在秦晨把老程押回县衙之时,这老奸大奸之徒反而当堂叫起委曲来,轰动了县官问起究竟,老程便一口咬定他是跟谢二来素闲庄探亲的,谁知素闲庄的人凶恶奸滑,设下骗局谗谄如此。
另一个也点头笑说:“非常,如许小的年纪,见了我们如许的公人,不但不怯怕哭闹,反倒那样安闲平静的,比个大人不换,好个非常孩子,生得也好,活脱脱是个闹海的小哪吒气象。”
因而先是张奎身受重伤被擒入狱,谢二又出了事……这日,鄜州城仵作去葫芦河边给谢二验尸返来覆命之时,秦晨正晨起城中巡查,俄然撞见老程神采镇静进城而来,秦晨大喜,上前捉了个正着。
秦晨是最懂县官心性的,察其言观其行,便晓得大事要不妙了:一个本就带些公允的县官大人,再加上一个口舌锋利最能倒置的老程……试问陈叔跟青玫那里会是敌手?
陈叔更加气滞,见此人竟做出一副朴重不阿的嘴脸,不由气得浑身颤栗。
是以县官遵循老程所说,只诘问昨晚青玫是否出庄子,又是出去做甚么的,以及所见所遇,产生之事。
当初秦晨误觉得“凤哥儿”真是个小公子哥儿的时候,倒也罢了,厥后觉悟过来乃是个女娃子,啼笑皆非之余,心中自是生出些珍惜顾恤之意来,自不肯意叫她受辱。
县官嘲笑道:“现现在有人告这丫头跟谢二有奸/情,因奸成杀,且你们素闲庄也牵涉在内,你认不认?”
老程点头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捕头又那里晓得呢,那妇人本就水性,这丫头又晓得我们二爷才是谢家端庄的主子,将来要秉承谢家财产的,故而她成心投怀送抱,我也曾劝过二爷几次,怎奈二爷只是不信……此次毕竟送了命了!”
老程当下便成了入瓮之鳖,——他们三人伙同作歹,互为羽翼,现在张奎谢二都给剪除了……老程未免镇静,然他狗急跳墙,心中缓慢地合计了一番,晓得倘若再不自救,只怕这鄜州城也要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了。
秦晨听了这话,晓得县官有些狐疑本身了,不由悄悄叫苦。
而秦晨万想不到这老程的口舌竟是如此之利,指鹿为马、倒置吵嘴的本领炉火纯青,且脸皮之厚,其心之黑,更是无以伦比。
陈叔低头,半晌才道:“大人,这素闲庄是谢家余下的财产,大人天然是清楚的,谢家家风向来如何,大人或许也有耳闻,现在谢家固然式微,但素闲庄的人,自问也做不出那种丧德败行的无耻之事!”
前面那人道:“你说哪吒?凤哥儿倒是忒温馨了不像,若说真是那三太子的,我却又想起一小我来,——你可记得那城郊大营里的小六爷?那可真真儿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