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目光一动,心头惊恼,二话不说便攻向王典。
王典恼羞成怒,猛地回身,竟一把掐住了程晓晴的脖子,口中道:“小贱/人,你是甚么人,也敢来利用我?”
王典悚然,自知不好,却早有另一人自厅外闪身而入,身形如风。
王典皱眉,赵六也看向云鬟,却见云鬟昂首望着他道:“六爷不要去。”
王典手一松,程晓晴落在地上,转动不得,只吭吭地干咳。而他反手一挥,云鬟握不住玉簪,那钗子落在地上,顿时跌碎几段。
赵六见状,再无踌躇,纵身跳上前来。
陈叔等见程晓晴也被捉了来,自也惊奇,王典把程晓晴往前一推,道:“你们当自个儿不说,我便找不到这小丫头了?还说甚么她不在庄上?”
赵六拧眉,以口型喝道:“快去!”云鬟自知留下也是无用,听赵六如此说,来不及多想,公然回身便跑!
这王典向来为非作歹,向来都是他戏耍别人、拿捏别人的存亡,谁知这半晌的工夫,竟接连被两个半大孩子哄的团团转,一时之间怒发冲冠,杀机四溢,手上缩紧,便要将程晓晴掐死。
陈叔这才晓得她是用心而为,不由闭口,心底却惶惑然地想:先前这贼把他们擒住之时,曾问“凤哥儿”安在,正林嬷嬷因不见了凤哥儿想去找人呢,被这贼一逼问,天然就讲错说了。
云鬟看了一眼地上的晓晴以及陈叔世人,缓缓地吸了口气,道:“你不要白搭心机,他就算去也是空走一趟,……白四爷如果会受人勒迫,他就不是白四爷了。”
王典觉得到手,先是大喜,继而一惊,定睛一瞧,堪堪看清地上颠仆躺卧的,倒是另一个翅膀之人!现在动也不动,死活不知。
程晓晴听了如许一句,吓得乱颤,又看向王典,这才晓得此人不是奴婢,事情不铛铛了。
赵六不觉色变,略一游移,终究松开手。
王典大喜,自发得得计,便抽身欲退,谁知正在现在,却听得门外有人喝道:“哥哥,捉到一个小娃儿!”
本来王典欲杀晓晴之时,赵六一声不吭,现在却按捺不住,孰轻孰重,早已是分出来了。
王典马上把云鬟抱了,后退数步,对劲笑道:“妙极了,看来这孩子公然是你心上的人,疼得紧呐。”
云鬟悄悄说道:“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你既是逃犯,又曾是四爷的死敌,若四爷晓得你在此处,他天然不会放过,必会亲临将你缉捕归案,很不消你特地叫人去说。他现在不来,自是因为他不晓得此事,别的……他昨儿已经分开鄜州城了,又那里找去?不信,你且问赵六爷。”
赵六立即停下,又厉声喝道:“不要伤她!统统都好说。”
王典不免猜想这话到底几分真假,而云鬟听到“做梦”一词,正要昂首,俄然门外有人道:“是说谁在做梦?”
陈叔不觉惊奇:“你、你说……”才要问程晓晴是说甚么胡话,却见她又转头看向王典问道:“你、你到底要做甚么?”声虽微小,却极清楚。
这女孩子蓦地昂首间,瞥见王典进门,一惊之下,手中珠花便落了地,她惶恐失措地转过身来,睁大双眸看着王典,嘴唇动了动,却只说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