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君转头看她,道:“何事,你但说无妨。我如何说也比秀行你大几岁,能为你开解的,自是情愿。”
秋水君望着她晕红的脸颊,暖和一笑,道:“不过是闲谈小事罢了,不必介怀,好啦,快归去罢,迟了留意神君要怪责你,且记得,千万不成率性违逆,要服从清尊的话,他自不会难堪你。”
秀行不肯提昨日之事,便含混道:“不留意被树枝擦伤了。”
秀行喃喃道:“妖便是妖,又怎能秉公称神呢?”
灵崆正扭动着叫得努力,见状浑身的毛尽数竖了起来,叫道:“无礼丫头,走开!竟敢摸吾堂堂灵崆大人的肚子!秋水,把吾放下,吾要一口吞了她。”
“归正银子归吾,”灵猫不屑,但俄然之间神采转作惶恐,伸开爪子当空挥动,叫道:“慢,且慢!”
秀行道:“我……不知,可他现在仍旧是妖神,恐怕是未曾胜利罢。”
秀行眨了眨眼,忽道:“对了,实在另有一个猜想?”
秀行回过神来,浑身热血沸腾:“师叔,本来端的是女娲娘娘神旨。”一时之间略微停歇了些对清尊的不忿之心。
那只奇特非常的白猫闻声,眼神才依依不舍地自银子上移开,看了秀行一眼,说道:“你是在找秋水么?”
秀行震惊道:“女娲娘娘同伏羲人王的大重殿?莫非是真神感知,特降神旨么?”
秀行皱眉,摸摸头皱眉自忖:“莫非我是不普通么。”
秋水君见她如此,便道:“这只猫好吞金银,秀行今后要多防备它些。”
秀行指着那只落荒而逃的猫,刚要说话,秋水君道:“它除了好吞金银,倒是无别的癖好,放心罢。”口气暖和之极,似是怕惊到秀行般。
秀行哼了声,道:“我只是感受我极讨厌他……”忽地又哭丧着脸说道,“且他也极讨厌我……”
秋水君竟未发觉,只因极不测,惊诧望着秀行道:“这……何出此言?”
“师叔,他是妖,或许真的会杀死我呢?”
距秀行同秋水君所站的不远处,那层叠山石以后,绿树成荫中,暗影里头,有一道沉寂的影子沉默而立,蓝色的衣摆随风泛动,如静水深流,波澜暗涌,无声而动。
“灵崆。”冷冷酷淡的声音道,“你又在玩弄人了。”
秀行有些赧颜:“师叔你不会怪我多嘴罢,我只是猎奇罢了,如果不能说的话,就不必奉告我。”
秋水君这才反应过来,复又一笑,才道:“我还觉得你要说甚么,又在胡说了。”
秋水君道:“那一届的辅神者,只说了等人这句话,其他便都不了然。”
秀行俯身去挠那乌黑的猫肚子:“把我的银子吐出来。”
秀行面露不屑之色:“如果妖体的话,自有一股天然……咳,总之男人么,生得那么美何为,莫非惦记取嫁人么?”
秀行惊得色变,伸手捂住嘴,惶恐看它:“你、你是神威如岳?你如何变成这幅模样了?一只猫!”脑中缓慢在想,“莫非你的元身就是一只猫?一只猫竟然也能修道,且修成这幅模样,真是可贵……”
秀行望着他,道:“莫非就没有一个对师叔动心的么?”
“毫无见地的丫头,真是无礼之极,”猫似看破她的苦衷,嗤之以鼻道,低头倨傲地舔舔爪子,“吾乃灵猫是也。”
秀行听得这一句,懵懂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