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君踏前一步,抬手将秀行发髻上沾着的一枚花瓣取下,放在手心,那花瓣跟着轻风悠然飘去,而他一笑,笑影和顺动听。
秀行昂首看去,忽地叹道:“师叔,我翻看记录,虽不成追溯泉源,但自九渺开宗立派不久,神君便驻山了,我不清楚,为何要让灵台镜特选有缘之人,猜想所谓辅神,不过是服侍神君,九渺山弟子浩繁,何必另挑任选,辅神又究竟有何别的意义?”
秋水君道:“恰是如此,那道圣神帖上共有九字:‘石中灵,梦中身,万年劫’。”
秀行眨了眨眼,忽道:“对了,实在另有一个猜想?”
秀行听得这一句,懵懂恍忽。
——“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么?”
秀行回过神来,浑身热血沸腾:“师叔,本来端的是女娲娘娘神旨。”一时之间略微停歇了些对清尊的不忿之心。
秋水君道:“这便是神君之功了,传说是神君脱手。神君一脱手便将麝精掐死,扔在地上,才免了九渺上的众生完整沉湎,不然的话,再被那麝精为所欲为下去,道众尽数会丢失赋性,化作精怪之属,这堂堂的道宗圣地,也将变作妖魔之窟。——因清尊之功德划一救九渺道众再生,掌教便向天祷告,自此奉清尊为神君。”
秀行的眼睛不断地眨动:“等人?仇敌?仇人?好生古怪,他看起来不似是有亲人的,是多么执念,竟叫他等了千万年?”
“师叔,他是妖,或许真的会杀死我呢?”
秀行道:“又有何启事?”
“灵崆。”冷冷酷淡的声音道,“你又在玩弄人了。”
灵崆顿时便蔫头耷脑:“总要提他,哼,看来清尊的面儿上,就饶了这丫头。”
秀行只感觉秋水君这话里似有些古怪,一时却又反应不过来,就点头道:“这倒是,他老是会打单人罢了,哼,难倒我会怕他么?”
秋水君望着她晕红的脸颊,暖和一笑,道:“不过是闲谈小事罢了,不必介怀,好啦,快归去罢,迟了留意神君要怪责你,且记得,千万不成率性违逆,要服从清尊的话,他自不会难堪你。”
秋水君竟未发觉,只因极不测,惊诧望着秀行道:“这……何出此言?”
秋水君点头笑道:“秀行你多虑了,这么多年来,不管是道众还是辅神者,都同神君相安无事。先前也有些辅神者,喜好涂脂抹粉……咳,总归并未有事产生。”
秀行震惊道:“女娲娘娘同伏羲人王的大重殿?莫非是真神感知,特降神旨么?”
“哦……听起来似并不艰巨,”秀行似懂非懂,眸子一转,又问道:“那师叔,向来世人,莫非都不知自家所服侍的乃是大妖本身么?”
秋水君思忖道:“不会,实在奉告你也没甚么,这也是极古之事了,因先前我所说的阿谁原因,清尊同九渺渊源匪浅,又为九渺所奉神君,自不能有任何差池,但他本身又偏是妖体修成,……当时,掌教向天庭求了封以后,从女娲同人王的大重殿内飞出一道金光圣帖。”
秀行道:“那他们又是如何反应?”
秀行道:“既然是女娲娘娘的神旨……那必成心图了,只不过,师叔,侍神到底要做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