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不耐孤单的听闻可放他们自去,又且厚赏,便公然趁机走了几个,不必多提。
来福道:“恰是,对了,我仿佛听陈叔说过一句,说是要先去他们一个甚么亲戚家里,然后再回京……以是这宅子托给我们来顾问着。”
车辆才停,里头便有小厮出来笑迎着,陈叔自先请云鬟林嬷嬷等下了车。
当下引着往左边儿进内,才见面前豁然开畅,竟是极大而空旷的大堂,正火线才是真正的一座戏台子,正有一个老妇打扮的伶人在上头掐腰谈笑,公然唱得像是梆曲。
正巧儿那几日黄诚来看望云鬟,云鬟便又奉求他给开具了一张路引,黄诚一来欠她情面,二来已经当她是忘年交的小小知己,天然无有不该。
杜云鹤皱眉问道:“她既然晓得要归还给何人,如何不本身亲手送给那人,反让我代送?”
陈叔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两今后便要出发分开此地了。”
赵六忙跳起来:“你说甚么?”
赵六喉头一动,昂首看他:“你、你做了甚么?”
赵六心头突突跳了两跳,喃喃道:“回京?”倒是一脸猜疑不信。
杜云鹤踱出厅来,公然见陈叔守在门口,见了他,便陪笑行了个礼,方道:“小人这返来,是替我家小仆人送东西给杜大人的。”
当时林奶娘闻听,瞪着眼睛半晌,才幽幽叹道:“唉,公然我猜的没有错儿。”
赵六不再说话,只是望着杜云鹤,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杜云鹤正要说话,赵六却一阵风似的掠到桌边儿,不由分辩地将那簪子一把抓了去,然后还是一声不吭,扭身飞普通去了。
来福正有些担忧,忽听得“铿”地一声,来福忙看去,却见是赵六手中握着一枚钗子,现在俄然生生断开,中间一截尚被他握在手心,其他两截断在地上,收回清脆声响。
底下散散地坐着七八桌的客人,有人喝茶,有人鼓掌,有人谈笑,众生百态,却无人留意云鬟一行。
却见地上三截断玉,均是翠色通透,簪首另有一个云头快意好端端地未毁。
本来这家登云堆栈,因靠近白马寺跟关林,这两个处所都是香火极鼎盛之处,洛阳城内的百姓经常便来上香之类,只因路远,或要趁早,自要投宿的。
剩下来福如痴如醉,目送他去了后,半晌才又低头看那碎了的玉钗。
小二因说道:“现在里头正唱戏呢,客长们这会子出来,还能看会子热烈。”
但是在碎玉之间,却又稀有滴血渍,碧玉衬着赤血,看着竟似一副诡异而慑人的画儿。
且说赵六抓了那两样东西,竟不顾统统地奔出营房,来不及叫小校备马,恰好儿有兵拉着一匹马儿从跟前过,他便飞身而上,竟打马马吃紧而去。
杜云鹤挑眉看他:“为甚么问我,如何不问你自个儿做了甚么?”
而在玉佩中间,倒是一支碧绿色的玉簪,更也不陌生——是他曾送给云鬟,阴差阳错又落在晓晴手中,最后被他强令云鬟留下的那一支。也算是一支运气多舛的玉簪,兜转几次,换了数个仆人,最后竟又回到了他跟前儿。
赵六催促道:“是甚么?你快说!”
他眼底的希冀来的极快,却又在刹时燃烧,本来这进门的竟是个身材长大的青年,恰是曾经见过的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