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抬手的工夫,却见衣袖底下,手腕上竟有一道青痕。
白樘问道:“到底是如何了?”
白樘按住他:“不消起来,你自睡罢,我坐一会儿就去了。”
比方上回蒋府之事,因蒋统领是大内身份,而洛阳周家案情,也是因通判亲身上书诉冤,且又触及处所大吏,旁人天然畏首畏尾地难办,非他不成。
季欢然看着他这般笑,顷刻竟有种要上贼船之感。
季欢然一愣,道:“如此还不结案,又如何样呢?”
江夫人起家,一声不吭,严二奶奶也不吭声。
能叫他亲身出马的,一来是触及秘密敏感之事,二来则是相称毒手、旁人难以侦办之事。
白樘又翻看一回,心道:“粱哥儿被杀一事,若说偶尔,也过分偶合了些,且倘如果因财杀人,想那粱哥儿不过是个当铺小伴计,莫非他的穿着打扮,会引甚么人觊觎么?如果行凶不成反被杀,这杀人的伎俩……”
季欢然愣怔,然后道:“这个也不算甚么,大抵是偶合罢了。”
进了门,清辉的奶娘迎了,便道:“哥儿先前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严二奶奶笑道:“在家里,都是一家人,四弟不消如许多礼数,你是要出来见老太太?可别怪我没提示你,老太太恼着呢。”
白清辉昨日被围殴,是以并不知此情,忙问究竟,季欢然便把小井胡同内发明杀人之事说了一遍,因叹道:“前次你说此案有隐情,公然杀人的不是那乞儿,而是此人……不过杀人者反而被杀,真是天道循环。”
白樘见状,便道:“老太太不必恼,小孩子们有些跌撞磕碰是有的。”
清辉问:“已经结案了么?”
书吏也没推测如此,想了会子,摸索道:“莫非是这冯贵不识货,觉得是个贵价之物?”
清辉点头道:“前次我们去刑部,正他出来,你如何不记得了?他手捂着胸口,……刑部的人说他被刺了七八刀……你再想一想,他喉咙上可有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