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上回蒋府之事,因蒋统领是大内身份,而洛阳周家案情,也是因通判亲身上书诉冤,且又触及处所大吏,旁人天然畏首畏尾地难办,非他不成。
白樘又翻看一回,心道:“粱哥儿被杀一事,若说偶尔,也过分偶合了些,且倘如果因财杀人,想那粱哥儿不过是个当铺小伴计,莫非他的穿着打扮,会引甚么人觊觎么?如果行凶不成反被杀,这杀人的伎俩……”
书吏道:“恰是当日所带的,那天他因伤的重,便在京兆尹衙门留了调节,底下人都认过的。无误。”
白樘顿了顿,忽道:“此人一大早儿的便赶去当铺,想来……必定是要钱急用,故而等不及趁早去,如何却只拿这么一个便宜之物?”
清辉望了会儿,便才缓缓又躺了归去,目光却又斜斜移开,并不看白樘。
白樘刑狱出身,只是一看,便晓得这些陈迹是从何而来,公然毫不是平常碰撞留下的。
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有些怨叹之声,白樘正有些游移,就见严二奶奶来到,满面东风地看着他。
白樘见状,略有些无法,只好说道:“你若不想那很多人跟着,好歹本身上心些,常日里用心些跟教习学些拳脚,不叫你跟人打斗,只能防身就最好了。”
不过清辉仿佛意不在此,每次教他习武,他都是心不在焉,偶然候练个一两招便不肯动了。
且说在刑部当中,白樘看了刑部递送的公文等,心底思忖半晌,把公文通翻找了一遍,不见验尸公文,便问道:“尸首可还在京兆尹衙门?为何不见行验公文?”
清辉听到这里,便翻了个身,竟背对着白樘。
季欢然愣怔,然后道:“这个也不算甚么,大抵是偶合罢了。”
白樘有些吃惊,将清辉的袖子悄悄撩起,细心看去,见臂上稀有处陈迹,手心更像是蹭破了一样,模糊渗着血渍。
故而刑部这边若不准结案,京兆尹那边儿自也束手无策。